她立即低頭避開華萊斯的目光,支支吾吾地急忙回答:“…沒有!沒那種事!你能恢復精神比什麼都好!”
話音剛落,她就看到一個衣裝整潔的小男孩,小手裡提著裝滿鮮花的籃子,啪嗒啪嗒跑到華萊斯面前,踮起腳尖將花籃舉到他面前,奶聲奶氣地說:“大哥哥,買點花送給漂亮的姐姐吧!”
“好哦,謝謝你。”華萊斯笑著用手揉揉男孩的腦袋,從花籃中拿出一束白色小雛菊,並從口袋裡掏出錢包。
被這小鬼誤會成戀人了嗎?正當她一臉無奈地想要給男孩解釋時,她看見了小男孩淳樸單純的綠色雙眼,像翠綠的珠寶那樣漂亮。
她呆滯了幾秒,原本想要說出口的話也硬嚥進肚子中,眼眶泛起一絲酸澀。
那男孩有著與洛斯艾爾同樣美麗而純真,令人難以忘懷的綠眼睛。
小男孩從華萊斯手中接過錢幣後,抬起頭笑著大聲對他說:“謝謝你,大哥哥,祝你和姐姐有快樂美好的一天!”說完,男孩提著花籃蹦蹦跳跳地跑遠了。
“呀,這孩子可真會說話,我可比不上他呢!來,萊絲娜,這束花送給你…萊絲娜,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身體不舒服嗎?是身上的傷還沒好,在發痛嗎?”看到萊絲娜表情有點陰鬱,華萊斯急忙關切地問。
然而萊絲娜只是輕閉起雙眼,輕描淡寫地回答:“不,沒事,只是有點出神。”
緊接著她睜開眼睛看到華萊斯遞過來的純白小雛菊,她面紅耳赤地急忙反駁:“你還真買下了?!我們還不是那種關係吧?!”
可隨後她就看到華萊斯臉上露出極為震驚的表情,接著他浮現出苦澀的微笑,她看得出來那微笑中潛藏著打擊與失落。
華萊斯手裡握著那束雛菊,雙手顯得無處安放,只好無力地耷拉在身體兩側,他此刻猶如迷失在風雨中的路人,茫然無措地用氣聲回應:“…我以為…在那個雨天之後,我們就已經是戀人了……”
…雨天?這讓萊絲娜愣了一下,隨後才反應過來。
他說的應該是在洛斯艾爾死去後的那個下雨天,自己坐在長椅上哭著淋雨的時候,他撐著傘走過來,自己撲進他懷裡痛哭不已的事情。
這時輪到萊絲娜手足無措了,她不好意思地單手掩面,用空出來的手輕拽一下華萊斯的衣襬,小聲回答他:“……我想,我們可以好好談談,假如你也想的話。”
而華萊斯只是沉默不語地點點頭,機械般的跟在萊絲娜身後走向餐館。
他們來到一家裝修精美的店,坐在外面有藍白遮陽傘擋光的白色圓桌上,兩人面對面坐著,服務員為他們端來雙人份的蘋果玫瑰派和橙汁。
萊絲娜用吸管攪拌著果汁,看著對面低頭不語的華萊斯,她臉紅著喝了一口果汁問他:“…你喜歡我嗎?”
“…嗯,很喜歡哦,你還是中學生的時候,我就開始…注意你了。”華萊斯將頭埋下去,不敢抬頭看萊絲娜的眼睛。
“…啊?”這句話讓萊絲娜僵在椅子上。
“我聽說過你的名字,當時以為你是很危險的女生,但是你幫過我的同班同學打過架,趕跑過別的學院的不良女生,那次我在場,我看見了你打架時的模樣,還有對待我同學既冷淡又體貼的樣子,很火辣帥氣。”說到這裡,華萊斯才笑著抬起頭看向她。
他發現萊絲娜張著嘴盯著他,整個人像是石化般一動不動。
見沒有回應,他便接著說:“但是我真正喜歡上你,大概是在一個雨天,我看見你從幾個小孩手裡救下了一隻流浪小狗,你還給它餵牛奶和火腿,當時我就覺得你真的很特別……”
萊絲娜全身都在顫抖,但她並不是因為華萊斯所表露的情感經歷而高興得顫抖,這只是其中之一,更多的是因為——
自己過去所經歷的事情居然會被人看到而產生的羞恥感,導致她現在恨不得立即挖個地洞跳進去。
“…看到你每次都會坐在學習門口的石柱上吃棒棒糖,我就會站在旁邊的櫻花樹下,想嘗試引起你的注意,但你好像從來沒正眼看過我……”說完,華萊斯苦笑著用雙手籠住眼前裝滿果汁的玻璃杯。
聽完他的講述,萊絲娜輕咳一聲再喝下一大口果汁,讓自己恢復冷靜之後,她才開口用試探性的口吻說:“所以…你喜歡我…並不是因為我是你的王后,而是你喜歡我這個人,是這樣嗎?”
華萊斯使勁點頭,他將身體前傾一些並急切地回答她:“這是當然的!你不知道,當時你來找我說要送我回去的時候,我有多高興!”
“我也是一樣啊,我也很喜歡你,因為你是個很不錯的傢伙,想著不能放任你不管,結果不知不覺就……”說到這裡,萊絲娜臉紅著含住吸管,不停地往杯子裡吹泡泡,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原來是這樣…太好了,太好了…萊絲娜!”華萊斯終於再度展露出笑顏,他伸出雙手,緊緊握住萊絲娜放在桌面上的小手。
這瞬間把萊絲娜嚇得清醒過來:“喂!你這傢伙!這裡可是公共場合!”
“啊…!對不起!我太激動了…!”華萊斯也嚇得馬上收回雙手,此時服務員也將兩盤剛出爐的蘋果玫瑰派放到他們面前,便笑著進店了。
看到服務員離開後,華萊斯立即精神抖擻地湊過去跟萊絲娜說:“我們吃完午餐之後去玩吧,這可是我們第一次約會,一定要玩得盡興點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