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王小聰,王落落堂哥,朝著王小聰咧嘴一笑,帶著暖意和善意。
落堂哥外表有些吊兒郎當,甚至面容有些猥褻,但卻是實實在在的熱心人,整個王家坳沒有不喜歡他的。
王小聰隱約間還聽說,似乎某個坳裡的小姑娘還大膽追求過落堂哥,誰知道落堂哥外表肆無忌憚,實際銀樣鑞槍頭,遮掩遮掩的,到現在還躲著人家姑娘呢。
王二伯一見王小聰這小子,心裡就沒來由的生出一股悶氣。
這幾天兒子都出去幫工,天還沒亮就迎著月光朝露走了。
自個兒倒是沒多少忙事,就晚起了一會兒。
結果一出門撞上這小子,打趣幾句就被埋了個坑,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被媳婦兒狠狠一頓拾掇。
嘖嘖,那叫一個慘字了得。
所以此刻看見王小聰,眼神那叫一個不善啊,殺氣溢於言表。
王小聰這還沒開話呢,王爸粗眉一挑,倒是率先開炮了,“老二,你瞅啥瞅,羨慕我兒子比你長得帥?”
王二伯翻了個白眼兒,沒好氣道:“你自個兒問問這小兔崽子乾的好事。”
老媽目光一閃,撇了王二伯和王小聰一眼,撇嘴道:“我家乖兒子咋招惹你了?說來聽聽,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四五來,小心我告你汙衊,給你在坳裡留個底兒。”
王二伯老臉漲紅,這怎麼說,說他被你兒子挖個坑埋,被媳婦兒整慘了?
要是傳出去,他這老臉不要了!
這時,王小聰憨憨地道:“其實也沒什麼,就是我去放牧的時候和二伯聊了兩句,他說在家裡二伯母連個屁都不敢在他面前放。”
頓時,在場倆女人黑臉了,王媽狠狠瞪著王二伯,二伯母手指在王二伯腰上狠狠掐了兩把,這真是哪兒不開提哪壺,偏偏要找罪受。
王二伯眼睛瞪大,悲憤地看著王小聰,“你個小鬼,忒是黑了心的!”
王小聰一如既往的憨憨傻笑,我是二愣子,別理我。
王爸嗦了王小聰一眼,呵呵直笑,心道這小子挖坑埋人,裝模作樣倒是一套一套的。
與此同時,落堂哥早早搬了板凳跑到王小聰身邊坐著,要不然二伯母那一臉殺氣,殃之池魚就不好了。
落堂哥伸著腦袋,在王小聰身邊嘿嘿直笑道:“你這心真髒,一來二去,我這老爹都被老孃擺成十八般模樣了,家庭地位那叫一個越發堪憂。”
王小聰奇怪地看著堂哥,你說啥?我怎麼聽不懂呢?
落堂哥滿臉黑線,呵呵,有趣兒!
一番插科打諢,兩家聚在一起,聊天打屁,擺龍門陣,小生活倒是舒坦。
天穹徹底暗淡下來,涼風兒吹的越發緊了,將近日的燥熱徐徐洗去,換來一身透徹的清涼。
遠近的樹木枝丫輕輕搖晃,葉片沙沙發出輕響,宛若夜的進行曲。
本是已經顯露蹤跡的月亮星辰,忽的像是籠罩住一層黑紗,鑽進暗淡的夜空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