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燈那人語氣輕鬆：“抱歉，下次一定會注意不讓血噴到你身上。”
“要是有下次你就說不出這句話了。”小祁把扳手扯出來，然後幫搭檔脫困。
打燈那人穿著黑色制服，長髮紮成了馬尾，正拿著超大號黑色袋子滿臉笑意地收拾那些東西的屍體，還哼起了小曲。
“喲，還有個褐爬子，你還是不要吧？”他問道。
“不要，快把這些東西收拾走，我看著噁心。”
“哼，一個褐爬子值一百二十萬，慣得你了，你不為自己考慮好歹還是為你搭檔考慮下啊，看把這孩子餓得面黃肌瘦的，居然沒有人告你虐待精神病人。”
小祁沉默了一會兒，道：“那你給我留個白爬子。”
那人把一個白色的爬子扔給他，然後拖著著那個巨大的黑色袋子走進了夜色。
黑暗再臨，小祁呆滯了一會兒，然後不情願地點了兩下太陽穴。
【夜視功能開啟】
小祁戴上那雙祖傳的破洞手套把白爬子的屍體拖起，然後帶著搭檔往某處高塔走去。
在這個城市中，黑塔位於最邊緣，白塔位於最中間。這樣安排主要是因為：白塔做的是上的了檯面的事，而黑塔做的是見不得人的事，就比如說……黑市交易。
……
黑塔是為數不多晚上還能營業的地方，小祁走到塔下仰視著這座萬丈高塔，心情莫名的煩躁。調整好情緒後，小祁走到黑色金屬門前輸入本人賬號。
黑塔大門驗證好身份資訊後咔地一聲開啟了，當然，門可不止這一扇。在陸陸續續解了七八道鎖後黑塔大門才算是真正地開啟了。
黑塔的內部亮如白晝，真是奢侈，這裡永遠不怕能源管理局的人查崗，因為塔長就是能源管理局的局長。萬惡的能源佔有主義！
小祁往身後看了眼，嗯，這次搭檔沒有走丟。小祁拖著那個白爬子屍體走到掛著“變異生物”牌子的前臺，問：“這東西現在賣多少錢？”
“嗯？總算有人來老子這了，讓老子看看你帶了啥。”那個躺在老式搖椅上的鬍子大叔睜開了眼，站起來活動了一下身體。
“嗯？白爬子！你小子殺的？”
“嗯。”
鬍子大叔神色正經起來，畢竟不是哪裡都有【執劍師】。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鬍子大叔感嘆了一句又說到：“現在的爬子不管是什麼顏色都是有價無市，畢竟上面把這個管的死死的。白爬子雖然能源少，但是還是有很多人願意花重金購買。讓老子看看，嗯，今天出價最高為二十萬。這個價位你能接受嗎？”
“嗯，快點吧。”小祁有點不耐煩，這個加了空氣改良粒子的味道比外面的空氣更讓人噁心。
“好，請在螢幕上簽字，扣除百分之二十的手續費你一共得到十六萬元。”
小祁利索地簽完字，確認了錢已經到了自己賬戶上後就準備走。那個鬍子大叔突然攔住他們，然後笑著問：“小夥子，你能給我看一下你的劍嗎？老子這輩子都還沒看過執劍師的劍。放心，不白看你的，我給你兩百塊。”
小祁將那兩百塊收起來，然後把帶血的扳手拿出來。
鬍子大叔：“……”
小祁帶著他的精神病搭檔回到內城時天已經微亮了，當第一束陽光穿過黑漆漆的“屏障”投射進來時，小祁開啟智腦，現在是凌晨一點。
掛在車站的播報機傳來悅耳的女聲：
滋滋滋滋……祝廣大市民成功度過了上一年的最後一個夜晚。
同時，我們也迎來了一個壞訊息——昨夜又有十二名年輕市民在東朝公園失去了生命，據官方報道這十二名年輕市民疑似死於變態殺人狂之手。
讓我們為這些年輕的生命默哀……
滋滋滋滋……
插播一條訊息，本市在今日凌晨入選全國死亡率最高的城市之一，望各位市民注意安全。
小祁和搭檔在廣播聲中踏上了第一班公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