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都不禁歎服姜絨絨這一通哭訴!妙,真是妙啊!簡直是絲血反殺,絕地逢生!
倒計時在姜絨絨話音落地時就悄然解除,她卻來不及鬆口氣。夜空裡一束束煙花四散開來,姜媽媽就在華光升起時悄然栽倒在地。
“媽!”大孝女姜絨絨驚呼。正堂一下子亂了套,有人忙著去攙扶,有人使勁的往前湊,幾個年輕人慌亂叫救護車。
“砰砰!”兩聲,聽到熟悉的聲音,所有人又安靜了下來。姜絨絨攙扶著母親,和眾人一齊看向用手杖敲地的外公。
高堂上端坐的老人白髮蒼蒼,雙手握著手杖,一派清肅嚴正。他年輕時就是個厲害人物,現在年過七十,依然是家族裡最有話語權的人。
“慌什麼!”他眉頭緊鎖緩緩開口,聲音嚴厲而平緩。“絨絨爸爸是做什麼的?一個個慌成這個樣子,盡給咱家丟人。”
眾人不敢言語,紛紛四散開來。果然,在姜爸爸的照料下,暈倒的姜媽媽已經有了意識。她迷迷糊糊地抓著人,姜絨絨的胳膊被抓出幾道紅印,疼的淚眼朦朧看著媽媽,一派母慈子孝感人至深。
姜外公的手杖衝蘇如穎指了指,“去給你姨媽端碗桂圓汁和的梨湯來。”他精神清明,眼神卻不大好使,這是把蘇如穎認成沈嘉柚了。
平日裡蘇如穎哪裡肯乖乖被這老頭使喚,現在卻伶俐地應了一聲,靈巧的撥開紛雜人群,小跑去了廚房。
姜絨絨知道媽媽大概是低血糖犯了,沒什麼大事,正想著喂她塊巧克力,忽然一碗糖水端了過來。她湊近聞了聞,這個更好,是梨湯,還有桂圓的味道。雪梨安神降火,桂圓補心脾、益氣血。
她抬頭正要道謝,卻見是蘇如穎素手盈盈地捧著碗盞,一對剪水秋瞳沒看著她,而是黏在了旁邊的西門厲身上。
姜絨絨沒工夫去想這個便宜姐姐又想怎麼作妖,她接過碗盞用小瓷勺餵了媽媽兩三口,不一會懷裡的姜媽媽就恢復了力氣,一雙手還是緊緊抓著她,眼神無聲訴說著責備。
見女兒沒事了,姜外公終於回到正題,他氣的用手杖直敲地板,“絨絨,到底怎麼回事!怎麼你又鬧這一出,還嫌今晚的事不夠多嗎!”
折騰了好一會,姜絨絨已經編好理由了。她起身,眼中霧氣翻湧,不一會就淚流滿面,泣不成聲的呢喃著。
“前段時間我在路邊獻血,測出來是AB型。我當時就說她弄錯了,戶口本上明明是B型血。抽血的姐姐又測了一遍,還是AB型!”
有人嘀咕了一句:“那就是戶口本上錯了,改過來就是了唄。”
“蠢貨!”
姜外公當了一輩子醫生,當然聽明白了,他長嘆一聲,閉上眼,兩行老淚緩緩流下。“她爸爸是O型血,媽媽是A型血,怎麼會生出AB型血的孩子!”
姜絨絨雙手捂著臉,淚水溼潤了指縫。心中連連感謝自己高中選課時選了生物,感謝高考模擬考了好幾次這道題。
姜媽媽氣的說不出話,姜爸爸攬著她,正色對女兒說道:“血性檢查出錯,不是沒有可能。既然你戶口本上搞錯了,我和你媽媽的血型也不一定就是對的。”
不知是誰嘀咕了一句:“哎!絨絨剛才不是說做了親子鑑定嗎?拿出來看看啊,那還有假?”
眾人聞聲也紛紛低語,“是啊,有親子鑑定就好說了。”
“豈止絨絨要做,我看那個來認祖歸宗的小夥子也得做個親子鑑定,這麼多年了,是不是弄錯了還真不好說!”
“夠了!”姜外公敲著手杖怒吼,他第一次後悔認了這麼多遠房親戚,人老了貪戀熱鬧。他妻子走得早,又沒有兒子,總想讓家裡多點人氣。明知這些人未必真心,還是年年留他們過節,結果出點事就鬧成這樣!
他看向自己親外孫女,“絨絨,不管當年是不是抱錯了,家裡養了你這麼多年,你就是你爸媽的親女兒,我的親外孫女!”姜外公環視周圍,冷哼一聲:“旁人要是說些什麼?出了這個門,咱們就當不認識!”
西門厲也無聲站起來,視線淡淡掃過方才還唧唧喳喳的眾人。
屋裡就他一個身份不明的陌生人,可外面庭院裡、衚衕口烏壓壓的都是保鏢。眼見著潑天的富貴落在姜絨絨家,眾人怎捨得在這時斷絕好不容易攀上的關係,紛紛收斂了看熱鬧的心思。
蘇如穎抬眸看了眼姜絨絨,細聲細語道:“是啊,絨絨,你要看開點。我也不是阿姨親生的,外公對我和嘉柚也素來是一視同仁。”
姜絨絨暗暗冷笑,這話說得溫柔,卻話裡話外都認定了她不是親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