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不願主動現身,那就別怪我逼你們自己出來了!”
長槍涯角凌空一揮,純粹以氣流形成的風刃銳利如刀,向庭院內樹木的陰影處飛去。
樹木被攔腰劈為兩段,一道黑色的陰影從樹木的背後顯現了出來。
黑色的緊身衣,白色的骷髏面具,那是Assassin無疑。
“哦?不是虛張聲勢,而是的確知道周圍有Assassin存在嗎?沒想到除了Rider,berserker竟然也具有如此敏銳的感知能力。能夠保持理智也是,之前的天空異象也是,揮出的風刃竟具有如此強大的破壞力也是,這個Berserker,似乎有著不少特異的地方啊……”
Assassin的御主,言峰綺禮喃喃自語。
在Caster的魔術工房中接到遠坂時臣的通訊之後,並非依著遠坂時臣的安排,而是按照自己的意志,言峰綺禮前往了未遠川,而在途中,他卻看到了駕馭著夜照玉獅子,中途返回的Berserker。
如同嗅到血腥味的掠食者,言峰綺禮立刻更改了自己的目的地。一方面是為了瞭解Berserker行動的目的。一方面也是出於對間桐雁夜的興趣。
對於言峰綺禮的愉悅而言,正經歷著人生悲劇的間桐雁夜實在是過於完美的素材。
他想觀看,甚至想要介入間桐雁夜這個人的悲劇生命之中,欣賞這種並非源於肉體,而是來源於精神的折磨,將會是他無上的快樂。
而讓Assassin追蹤著Berserker的蹤跡,言峰綺禮一路尾隨來到了間桐家。
在這裡,他果然欣賞到了一處美妙的悲劇。
“父子”之間的反目,以及間桐髒硯主導的,對間桐雁夜施加的由刻印蟲引發的肉體上的折磨。還有之後間桐雁夜如同神助一般以自己的犧牲作為誘餌實現的驚天大逆轉,間桐髒硯計劃失敗反而被自己視為棋子的間桐雁夜逼上絕路……
雖然只是處於旁觀者的身份,無法完全瞭解故事的來龍去脈,但是這一出舞臺劇已經讓言峰綺禮的嘴角止不住的上揚。
愉悅,正如吉爾伽美什所言的,發自內心的愉悅感。
而在這一刻,言峰綺禮更加確信自己內心的本質。
他就是這樣一個,以欣賞他人的悲劇、掙扎、痛苦為樂的人,而這樣的人,若是在世俗中放縱自己內心的慾望,必將成為罪惡的惡徒。
幸運的是,言峰綺禮迄今為止,都接受著聖堂教會的教育,數十年的聖職者生涯,讓他從未有機會發現自己的本質。他甚至完全像是一個教會的聖人,踐行著教會的意志,在所有人的眼中都是一個善良的、正直的、清心寡慾的人。
長久以來的禁慾甚至騙過了他自己,雖然感受不到幸福感,但言峰綺禮沒有哪怕一次向著“自己就是一個天生的惡徒”方向想過。
而不幸的是,如同乾旱下的植物將會把根扎得更深,數十年壓抑住的本心,在爆發的時候也愈加劇烈。
間桐雁夜的悲劇人生,隨著死亡已經到達了重點,而現在,言峰綺禮對於間桐雁夜的從者,那明顯與眾不同的Berserker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他想要了解Berserker的各種情況,不僅如此,看到間桐髒硯出乎意料地結局,他還有了更多絕妙的想法。
如果Berserker沒有完成間桐雁夜交給他的使命,尤其是在離成功只差一步之時功虧一簣……
如果間桐雁夜以生命救回的遠坂家二女的人生,在看到光明以後又再次淪落黑暗,甚至更深的黑暗……
如果肯尼斯在保住性命,退出聖盃戰爭,自以為能夠能夠重新開始之際突然還是因為聖盃戰爭被波及而失去了生命……
……
如此之多的想法在言峰綺禮的腦海中縈繞,久久揮之不去。而他的臉上,笑意也越來越濃厚。
“不如,首先就從他開始……”
言峰綺禮的眼中閃爍著興趣的光芒,他抬起右手,手背上的令咒泛起淡淡的光輝。
“以令咒的名義下令,Assassin,殺死前Lancer的御主——肯尼斯·埃爾梅羅·阿奇博爾德,不惜生命的代價。”
言峰綺禮的令咒立刻發揮了效果,對於從者而言,令咒雖然是御主協助他們戰鬥的重要道具和增幅,但同樣也是奴役他們的枷鎖。在趙雲面前,最後剩下的七名Assassin之一,先是頓了一下,而後便
“嗯,結束了。間桐雁夜交予我的任務,我已經全部完成。而按照我與間桐雁夜之間的約定,他對我的僱傭也就到此結束。”
“嗯,辛苦你了。Lancer。”
迪盧木多看了一眼Berserker,說道:
“Berserker,在我奔走的這段時間裡,你似乎變化了不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