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虞生杵著劍起身,和病雞的交手看似狼狽,但都是他有意為之,實則他本身毫髮無傷,人對於對自己沒有威脅的事物都是展現出超乎常理的耐心和鬆懈,沈虞生就是想示敵以弱來換些情報。
從目前來看效果還不錯,看來在這些人都是在為一個叫神使的傢伙做事,而病雞的話也證實有人頂用了馬三跑身份的猜想,遺憾的是提及神使以後,病雞變得很謹慎,沈虞生沒有知曉更多關於神使的資訊。
病雞臉色不太好看:“你這小子怪不得能和金玉滿堂走在一起,真是一樣的令人討厭,不過沒關係,知道的再多也沒什麼用,今天你和金玉滿堂都得死在這。”
沈虞生有些惆悵:“這麼說,你是不準備在和我說一說神使的事了?”
沈虞生輕佻的言語讓病雞感覺受到了挑釁,一個尚未領悟意的傢伙,竟敢這麼和他說話?
病雞揮舞長鞭,激起道道雪浪,他神色陰鷙:“看來我得好好教教你怎麼和大人說話。”
“看來你真不願意告訴我,真是太可惜了,本來和你聊的還算開心,沒想到開心的時間會這樣戛然而止。”沈虞生拔出了插在雪地上的劍,一改頹勢。
“虛張聲勢!”病雞將埋在雪中的長鞭猛然抽出,長鞭掀起積雪泥土阻攔住沈虞生的視野,病雞則盯準了沈虞生的喉嚨,喉嚨足夠脆弱,對於鈍器來說是最容易攻擊到的死穴。
沈虞生對於這種小把戲不屑一顧,抬手用出怒衝冠,劍氣如狂風一般捲走了風雪塵土,同樣也擋住了病雞的長鞭,病雞以護體氣機擋住了沈虞生的劍氣,這樣的攻擊對於他而言不痛不癢,只是泥土的髒亂讓他有點心煩,自從成為了小堂主,他就有了潔疾,對於骯髒之物難以容忍,這一手倒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
利用氣機把泥土積雪衝散到一邊,病雞長鞭又如長蛇吐信一樣咬向沈虞生腰間,卻還是被沈虞生劍氣擋在前方。
病雞四品領悟的意取自於蛇,攻柔纏剛,只有長鞭接觸到獵物才能發揮意的威能,可沈虞生劍氣重如千鈞,長鞭難以近身。
“呵小子,你這樣又能堅持多久?等到你力竭,便是你喪命之時。”病雞言語刺激,想迫使沈虞生露出破綻。
沈虞生漠然的揮出劍氣。
和胖狗瘦猴打鬥的金玉滿堂已經逐漸佔據上風,枯木龍吟不愧於掌門信物,金玉滿堂使用起來頗為順手,聽病雞的叫喚,金玉滿堂分出心神:“兄弟,你再撐一會就好,我馬上來幫你。”
金玉滿堂準備逐一擊破,先集中精力殺死瘦猴胖狗其中一人。
劍意再起,金玉滿堂將枯木龍吟插入地面,數道劍氣融合著劍意湧入地面,積雪之下冒出數不盡的翠竹虛影刺向瘦猴,金玉滿堂早就看瘦猴不爽,平日沒有半點自知之明,居然敢糾纏他的姐姐,瘦猴將會是被擊破的那個一。
“看來金兄動真格的了,那我也不浪費時間了。”沈虞生壓榨了自己丹田中一半的罡氣,他舉起了劍。
這是對付馬三跑的那一劍。
“讓我看看,你比殘廢強上多少。”
病雞有了棘手的感覺,不過沈虞生招式聲勢浩大,在他看來也不是難以抵抗,病雞收回長鞭以盤式護在周身,病雞準備好的同時,逆鱗落下了。
在場眾人耳邊出現風呼嘯的聲音,山林之中的飛鳥撲騰著翅膀想要逃離,沈虞生銳利的劍氣近在咫尺,病雞大驚失色,一個半大小子,劍氣之上怎麼會攜帶如此殘暴的殺意。
半息時候,劍氣和病雞長鞭碰撞在一起,親自領教以後病雞才發現沈虞生此劍殺機比看上去還要令人吃驚,難怪馬三跑那個殘廢會栽這小子手裡,劍氣逐漸被消磨變弱,等到合適的機會,病雞長鞭翻騰,將剩餘的微弱劍氣打碎。
“看來你的確比殘廢強上一些。”沈虞生有些揶揄的誇讚道。
“小子!還敢和我逞口舌之快?”病雞怒喝一聲。
等會抓住了沈虞生,他一定要把這小子的嘴縫起來,可是病雞眨眼的功夫,沈虞生人就消失在了面前,病雞慌忙的左右檢視,這小子難不成跑了不成,要是真的跑了,神使還不得把他做成花肥?
“別找了,在你身後呢。”病雞聞言轉身,印入眼簾的是一把赤紅色劍。
俠客行,問君。
沈虞生揮劍之間完全是要將病雞腰斬的氣勢,病雞雙手持鞭,想要擋住沈虞生的刀刃,但是病雞的長鞭不過是尋常凡物,與逆鱗劍接觸瞬間,逆鱗劍上的日精就灼燒了病雞長鞭上的氣機,啪的一聲,長鞭斷裂,沈虞生順勢踏前一步,逆鱗劍刃以橫掃之姿砍到了病雞腰上。
病雞知道自己已經到了生死之間,身上氣機瘋狂運轉到腰間想要扛住日精灼燒,就在此時,本是兩手持劍的沈虞生鬆掉左手,握掌成拳,直擊病雞喉嚨,病雞全身氣機都聚於腰間抵抗逆鱗劍,喉嚨空門大開,再想調轉氣機已是來不及。
沈虞生拳頭毫無阻攔的命中了病雞喉嚨,骨頭碎裂的聲音被金玉滿堂那邊的打鬥聲掩蓋,只有病雞自己聽的清楚,他的生機在迅速的流逝,病機知道,自己要死了。
氣機流轉已經難以維持,病雞無力鬆開長邊長鞭捂住喉嚨,後退一步便直直倒入雪地之中,口中鮮血將積雪印成紅色。
沈虞生揪起病雞,對準了金玉滿堂的方向,一腳把病雞踹了過去,突然飛來的屍體讓胖狗瘦猴分了神,金玉滿堂瞅準機會,掠上前去,一劍斬斷了瘦猴的左腿。瘦猴重心不穩倒地痛哭哀嚎:“我的腿,我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