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州牧正在包紮傷口,醫師被屋外炸雷一嚇,手上失了分寸,小州牧吃痛,抬腳將醫師踹飛數步。
“小州牧息怒,小州牧息怒。”醫師忍痛爬起,匍匐在地,不斷磕頭,今夜小州牧正在氣頭上,一不留神怕就要被拉去餵狗。
小州牧心中煩躁,自出生起,他在這白帝城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誰人敢忤逆他?區區一個最低賤的勾欄小廝,膽敢拒絕了他,還傷了他千金之軀,李管事說這賤奴死在困龍潭,還真是便宜他了!
想到怒處,小州牧一拍桌子,醫師更為懼怕,早已磕得頭破血流卻不敢停,小州牧聽得心煩,吼道:“滾!”
醫師如蒙大赦,屁滾尿流的離開,心中為保住小命感到慶幸。
與此同時,李管事進到屋中,關上門,李管事獻媚道:“少爺,我已將府中六品高手調來館外候著。”
小州牧點點頭:“此番你做的不錯,那瀟湘館的老鴇還在外面?”
“正跪著求見呢。”
“明日再好好收拾這瀟湘館,至於今晚。”小州牧想到一開始那個清冷女子,接著說道:“告訴杜媽媽,只要她今夜和那洛青衣伺候我一晚,我可以不追究瀟湘館的責任,否則,瀟湘館就等著關門大吉吧。”
“能服侍少爺,那是她們的福氣,我這就去幫少爺安排。”李管事發出淫笑,也不忘溜鬚拍馬。
這些平時讓耳朵起繭的話此時在小州牧聽來頗為受用,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樣子。
“今夜你不用回府了自己挑個頭牌吧,至於那六品高手,他願意在外面吹冷風就讓他吹一夜。”
小州牧知道那些江湖高手成了府上客卿,卻依舊自恃清高,平日就不恥與他為伍,可是都來府中當狗了,怎還放不下身段,難不成想站著把錢掙了?以前他就覺得這些人礙眼,等回去後一定要好好整治一下,願意當狗的高手比比皆是,不缺這一兩個。
李管事心中暗笑,此事乃是他有意為之,府中客卿平時對他們這些家奴頤指氣使,家奴間早已怨聲載道,今夜他特意找了個客卿中心高氣傲的傢伙,就是為了讓氣頭上的小州牧去教訓教訓這些狗屁高手。
現在目的達成,還得了賞賜,李管事心滿意足,行五體投地的大禮,道:“謝少爺,我這就去幫少爺把一切安排妥當。”
小州牧擺擺手,李管事跪在地上後退幾步,這才起身離開。
廂房之中只剩下小州牧一人,他坐在床上等待杜媽媽和洛青衣,腦中則回想之前的打鬥,不免有些懊惱,他已及冠,且九品圓滿,明明優勢在他,卻別一個未束髮的小孩打的毫無還手之力。
“還是大意了,要是重來一次,我必能一刀取他性命。”小州牧自顧自的說道。
“小州牧這是要取誰性命,好不嚇人。”
揶揄聲打破了廂房的寂靜,小州牧心生警覺看向屋外,一單薄身影從黑暗中走來,黑影一手持劍,另一隻手則提著什麼東西。
“來者何人?”小州牧感覺來者不善,卻依舊泰然處之,只要除了意外,館外候著那位六品高手頃刻間就能來到這廂房中。
“小州牧貴人多忘事,這才半個時辰不見,就不記得我了?”黑影走出黑暗,進入廂房之中,小州牧大驚失色。來人竟是沈虞生,此時的他眉間一抹黑線,氣質妖異。
“那姓李的狗奴才居然騙我!”小州牧怒不可遏,正欲把李管事扒皮抽骨,下一秒。
“這次來的急,只能給小州牧備點薄禮,小州牧莫要見怪。”沈虞生拱手行禮,隨即將手中所提之物丟擲。東西滾動數圈,來到小州牧腳下,他定睛一看,毛骨悚然。沈虞生所提便是李管事頭顱,只見那李管事面如土色,死不瞑目。
“好了,敘舊結束,接下來就讓我送小州牧上路,你倆黃泉路上作伴,也不孤單。”話畢,沈虞生握起黑色長劍,殺意凌然。
也不等回話,沈虞生彎膝蓄力,人如脫弓之矢刺向小州牧,生死之間,小州牧舉起一旁木桌扔向沈虞生,沈虞生身形一頓,劍刃輕挑,破開木桌,小州牧趁機往廂房門外跑去。
只要他喊上一句,那六品高手瞬息便至,屆時這賤奴縱有通天手段也只能束手就寢,小州牧只覺心中大快,好像已經看到了沈虞生飽受折磨的模樣,廂房之門近在眼前,只有一步之遙。
可就是這一步之遙,猶如天塹。
沈虞生後發又至,劍刃貫穿了小州牧的胸膛,滲出的鮮血好似花朵綻放在小州牧白衣之上,他勉強扭過頭,面露哀求之色,口齒不清說道:“放……放過我,我……我……榮華富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