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宿。」
「有病吧,大半夜的!滾滾滾,不接受外人投宿!」
王天圖縮了縮脖子,看向一旁的烏克察。「皇司大人,要不,咱們就在他家馬廄將就一晚吧。」
「你讓我睡馬廄?」
「大人,這眼看著馬上就天亮了。小雨還在飄著呢,孩子總不能一直撐著斗笠吧?」
沒錯,悠洺饗根本沒管兩個孩子。孩子還在王天圖倆人懷裡睡著呢。
烏克察悶了半晌,總算是同意了。
另一邊的時劍也沒好到哪裡去,也是被拒絕了。
不過他沒選擇待在村民的院子裡,而是又返回了茅屋旁,尋了山壁的一處角落待著。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耀下來的時候,趴在床邊的悠洺饗醒過來。
第一時間摸了摸連梔的額頭。
「糟了,發燒了。」
在悠洺饗慌亂的吩咐時劍去找馬車回京都的時候,昏迷不醒的連梔已經進入到了另一個世界。
那是,她穿越而來之前的世界。
高巒山上,崖洞內。
一身白衣的男子正坐在石頭上,用木棍扒拉著火堆。
火堆之上,是一個咕嘟咕嘟冒泡的藥罐子。
刺鼻的藥味充斥在整個崖洞內,讓人聞了作嘔。
崖洞內的石床上鋪著厚厚的稻草,稻草上是一張斑斕大虎的虎皮。
石床的被子裡露出一個腦袋,模樣英氣,嘴唇略厚。她的額角上有一塊淺淡的疤痕,那疤痕粉粉嫩嫩的,像是新傷。
女子先是聳了聳鼻子,然後皺了眉毛。「洺饗,藥味好難聞啊別熬了吧」
正在挑火苗的白衣男子聽到動靜,扔下手裡的木棍,唰的站起身來跑過去。
石床上的女子皺著眉,卻沒有睜眼。彷彿,剛剛的話,是一句夢話。
白衣男子坐在石床邊,從被子裡抓出女子的手,輕聲呼喚:「休寺?」
就這輕輕的兩個字,石床上的女子唰的睜開眼睛,不可置信的轉過頭來。
當看到眼前的人的模樣以後,猛地將手抽回被子裡,然後似驚恐般的向遠挪去。
可是石床的另一邊是石壁,無處可避了。
她想起身,卻渾身痠軟。
「休寺,你躺了數月,身上肌肉都僵硬了,不要逞強。等著,我給你端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