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北,儲君府。
悠洺饗舞著劍,將院子裡的一棵臘梅樹砍了稀巴爛。
長廊裡,蕪桑握著手爐,呆呆的盯著悠洺饗的身影。
尋找連梔的這段時間,悠洺饗沒有和蕪桑說過一句話。甚至,連個正眼都不曾給過她。
蕪桑清晰的記得,悠洺饗將那隻死掉的同心蠱扔在她臉上的場景。他的眼神裡,冰寒的似乎能凍死人。
此刻看著悠洺饗暴躁的砍著臘梅樹,蕪桑就覺得,她自己彷彿那棵樹一般。
眼角餘光瞥見時劍跑過來,蕪桑識趣的抱著手爐離開長廊。
時劍和蕪桑擦肩而過的時候,也沒有看她一眼,就和悠洺饗的態度一樣。
時劍跑到悠洺饗身邊,躲開悠洺饗的劍芒。「少主公,有連梔女公子的訊息了。」
悠洺饗手中舞著的動作並沒有停止。因為,這半年多來,他聽過太多次訊息了。每次去尋,都是撲空。
他知道連梔在南金聲望越來越高,收服的民心勝過了南金帝。他知道連梔救南金百姓都種種事蹟,也隨著她走過的痕跡尋了一遍。
可他明知道,只要連梔不想見他,就會藏到那方仙境之中。他想尋,又去哪裡尋?
唰!梅花枝落,激起雪花一片。
「少主公,這次的訊息不是連梔女公子的位置訊息,而是沈如風府邸收到了連梔女公子的來信。」
唰!長劍掃空,發出破空聲。
悠洺饗停手,眼中有一抹不易察覺的亮光。
「信呢?」
時劍張張嘴:「這個.信,屬下沒攔下。不過,現在肯定在沈將軍府上。」
悠洺饗扔下手中長劍,衣訣翻飛之下,人已經翻越長廊的欄杆,向著府門走去。
時劍緊隨而上。
走廊拐角處,三謹帶著一塊黑色的玄鐵面具露出頭來。整個人藏在一個灰色斗篷裡,渾身都透著落寞。
他全身燒傷,醜陋的根本無法見人。
所以,他也失去了陪在悠洺饗身邊隨侍左右的差事。
「想去,就去吧。」如酒站在三謹身邊。
三謹嚇了一跳,隨即下意識摸上臉頰的面具,將斗篷拉緊了一些,就要離開。
胳膊被如酒拽住。
「殿下從來沒有嫌棄過你,你又何必如此自怨自艾?三謹,這不是我認識的你。」如酒眼中,有淚光。
三謹掙脫開如酒的手。「對,我已經不是以前的三謹了。我早就在那次被燒死了。你走吧,不要再浪費自己的大好年華了。」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