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著藥瓶,想起伯珩溫暖的眉眼就笑了。
今日進宮早了一些,我就跟著稚紅慢悠悠的走著。迎面走來幾人,定睛一看原來是良夫人。
看著良夫人跟銀窈一模一樣的臉,想起銀窈的癲狂模樣,我還是忍不住犯怵。
禮貌的跟良夫人行禮,寒暄了幾句後,良夫人還是問到了百越的事情。
“銀窈她···唉,實在是糊塗。阿爸阿媽從小就把她寵壞了,還好及時止損沒有犯下更大的錯。”良夫人恨鐵不成鋼的說。
我點點頭,不知道要回她什麼。
“聽說,救了你們的是之前失蹤的大祭司是嗎?”良夫人的話鋒一轉,問到了玉瑤身上。
“是的,若是沒有她相救可能我與殿下會凶多吉少。”我如實回答。
良夫人哦了一聲,“那她有沒有···有沒有跟你們說什麼?”
我暗叫不好,這幾日避著昭容宮走就是怕她盤問,果然嘛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那人沒說什麼,只是說以後要進神殿給百越祈福,非必要終身不出。”我硬著頭皮說。
良夫人若有所思的哦了一聲,就說還有事先離開了。我看著良夫人就要走的背影,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良夫人,當初要嫁給陛下的,是您還是銀窈呢?”
良夫人的腳步停下,轉過來看著我。“當時只說是銀氏女,並沒有指定誰。”
我咬了咬牙,“那您,是銀歡嗎?”
良夫人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赫然與那夜裡瘋癲的銀窈重疊起來。我看著她的臉,一時間覺得被火燒死的銀窈彷彿活過來了。
良夫人慢慢收起笑,沒有言語就走了。
我看著她的背影,又想起玉瑤的話,風吹過來雞皮疙瘩爬滿我的全身。我連忙拉著稚紅說快些走吧,要遲到了。
很快到了出征的日子,帝淵親自送行。我站在支起來的高臺上,腳下就是一面比練舞時還要大的鼓。
居高臨下的看著黑壓壓的三十萬大軍,還是有些緊張的。隨著祭司的祭祀完結,就是到我上場的時候。
我深呼吸,屏氣凝神的開始了舞蹈。足下奮力的擊打著鼓面,忘卻疼痛。此刻風貫穿我的靈魂,似乎來到了千百里外的毗盧邊境,看到我國百姓被殘忍屠殺,我不由熱淚盈眶。
高臺的風劇烈吹動我的衣帶,旋轉,獨步,展袖。一步不差,一曲畢,伴隨著出征的吹角聲,我的淚也落下來。
我看著下面我最牽掛的騎著馬的兩人,今日早晨我替伯珩穿好了盔甲,不好意思的將抽空繡的平安荷包塞給他。
我的女紅一向不好,只能說勉強。伯珩拿起針腳歪歪扭扭的荷包,按在自己的心口上說一定平安回來。
我委屈的久久抱著他,貪心的享受著半刻的歡愉。
如今大軍浩浩蕩蕩的進發,我看向蒼天,默默祈禱。
天神,請不要讓有情人分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