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米斯父子一邊維持著船下河流的穩定,一邊啃著堅硬的黑麵包,對於安德烈此時的樣子,只是稍微看了一眼,就不再理會。
同樣的,作為親哥哥的安德魯也沒理會他這位愛好自言自語的弟弟,彎腰衝著河水,用手撈起一捧水洗了把臉,然後又喝了幾口,最後呼了口氣,看向小船尾翼部位。
年輕的貴族此時正盤坐在那裡,神色莊重,不知道在幹什麼。
“他在修煉嗎?”
安德魯對此有所猜測,不過並不是很肯定。
他對於法師不算一無所知,但其實也不過打過幾次交到而已,對於法師的修煉方式以及其他種種都不算很瞭解,自然不清楚艾倫目前的狀態到底是什麼。
安德魯也沒怎麼深究下去,源自於天啟騎士血脈的副作用,他對於一切非騎士手段的能力有種天然的藐視,雖然在理性狀態下他很清楚的知道法師並非一無是處,甚至手段神秘很難纏,但不自覺的,他總是有些瞧不上這個職業。
這並非是主觀上的藐視,而是源於血脈的本能;儘管安德魯擁有的只是弱化版的血統。
此時也一樣,雖然艾倫曾經表現出了一些很有意思的能力,但他卻沒怎麼細琢磨過,不大感興趣的轉過了頭,看向側面遠處朦朧的地平線。
此時,天色已經徹底黑了下來,天空上烏雲密佈,月亮的銀輝跟著照不下來,星辰自然更不用說了,朦朧無光,天地一片黑暗。
小船上已經升起微弱的火光,照應著小船內部以及周圍水面,所以他還能夠看清楚些附近情況,但遠處的卻是一片漆黑,根本就看不見什麼;不過安德魯仍舊神色凝重。
因為天色的原因,他的眼睛看不見遠處東西,又因為河流轟然的奔流聲,他同樣聽不清除了河水之外的任何聲響,但這仍舊阻擋不住安德魯發現敵人的手段。
天啟騎士並非是那種按部就班修煉自身的,規規矩矩的秘技騎士,他們的力量源自遠古神秘血脈,他們的手段非人,根本不是凡人能夠想像得到的。
作為繼承天啟騎士力量的血裔騎士,安德魯的手段同樣不只限於表現出的那樣,事實上,他表現出來的金焰攻擊,只是最基礎的攻擊手段罷了。
有攻擊手段,自然還有其他能力,對於危險的感知,就是安德魯繼承於泰倫的能力之一。
他能夠隱約感知到方圓一定距離內對自身擁有殺意的存在,而現在,他就感知到了這種存在,正在臨近!
只可惜他的能力繼承的並不健全,感知不到殺意的具體數量以及危險程度。
也無法作用於擁有奇特魔核的魔獸,否則當初出城就不用帶什麼石灰粉。
不過儘管感知不到殺意的具體情況,但安德魯聯想到之前他們的行為,還是很簡單的就猜到了這種殺意到底是什麼東西散發出來的。
獸人。
並沒有辜負船上眾人的“期待”,令人擔憂的獸人,終於還是追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