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外人眼裡那種神秘與高貴,法師們此時喘著粗氣,有的甚至半途累的四仰八叉癱倒在地。
黑毛豬力氣出奇的大,偶有看不清路時撞在糧食袋上,也只會把糧食袋撞破,然後其中無數小麥揮灑而下,看似把小豬淹沒,實則眨眼間它又會衝破“包圍”,法師們根本來不及做出反映。
不過拉斐爾沒看多久,這場鬧劇就已經趨於尾聲了,一位年輕法師氣喘吁吁的念出一道咒語,然後就見一根由水色構成的鎖鏈從法師寬袖內射出,纏繞在了小豬身上。
小豬極力掙扎,但那水色構成的鎖鏈好似真的一樣非常結實,任憑它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甚至越勒越緊。
黑毛野豬哼哼唧唧的慘叫聲令人煩躁,但指揮這群法師的年老法師卻鬆了口氣,隨後怒氣衝衝的上前對著黑毛短腿豬踢了好幾腳:“你這頭死豬,臭豬,枉我費盡心思的把你養大,你就是這麼報答我的嗎!啊?我的花盆都被你撞碎了!”
“我可憐的花盆!”
老法師眉毛都雪白一片了,說出的話卻頗感幼稚,不過其他法師對此早已見怪不怪,拉斐爾也懷念的感嘆了一聲:“德蘭長老依然這麼可愛啊。”
“誰?”
儘管拉斐爾的聲音很低,但法師們還是聽到了這絲異樣,紛紛看了過來。
“是我。”拉斐爾微笑著對他們打了個招呼。
法師們看清人後放下戒備,也紛紛回禮,神色客氣而又疏遠。
老法師倒是沒有理會拉斐爾的到來,他在怒氣衝衝的衝著黑毛豬踢了好幾腳後,就一臉心疼的走到不遠處一片空地上,那裡,無數晶瑩玻璃碎片潑散一地。
“這頭該死的蠢豬!”
法師們見怪不怪的看了德蘭長老一眼,又看了看拉斐爾,最後拖著野豬離開了,路過拉斐爾身側時,法師們下意識的避讓著繞著圈離開,像是躲避瘟神一樣。
野豬的叫聲漸行漸遠,老法師貌似被吸引到了一樣回頭看了看,然後就看到了門口不遠處的拉斐爾以及躲避著的法師們,臉上悲色一掃而空,幸災樂禍似得笑了起來:“小格林,你還是這麼不受歡迎。”
拉斐爾面上露出一絲苦澀,但轉瞬即逝。沒回應,而是剛見面似得打了個招呼:“早上好,德蘭長老。”
邊說邊走上前去,幫著老法師拾撿地上的碎片。
少頃,
碎片清理的一乾二淨,老法師小心翼翼的用袍子兜著這堆碎片,把它們倒入抽屜之後,這才鬆了口氣:“挨,修復起來又是個大麻煩。”
搖著頭,老法師不知從何處拿出了一個菸斗,衝著它吹了口氣,菸葉無火自燃。
深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個白霧大圈圈,老法師這才看向坐在桌子對面的拉斐爾:“說說,你這次回來是為了什麼?可別說想這裡了,我看你巴不得永遠不回來。”
拉斐爾自入島以來的沉重心情不知不覺消散一空,他嘿嘿一笑,翹著二郎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自顧自的說道:“我在陸地上遇到了一位法師,也能向您這樣,不用手勢和咒語就能施放魔法。”
老法師砸了咂嘴,道:“這有什麼稀奇的,很多老夥計都可以靜默施法,以你的天賦,等你上了年紀,估計也能練成。”
“不。”拉斐爾搖了搖頭:“他很年輕。”
“年輕?有多年輕?鬍子還沒白?”
“他還沒鬍子。”
“奧,一個老不正經的?”
“不不不,他才十七歲。”
話音未落,老法師冰涼的手掌就貼在了拉斐爾額頭上:“小格林,你生病了嗎?我看看,你德蘭爺爺年輕時可是進修過醫術的。”
拉斐爾:“....”
費了一番口舌讓老法師相信了拉斐爾說的是真話而不是胡言亂語,然後在老法師頗感興趣的目光下,拉斐爾說道:“那個年輕學徒還是位貴族領主,領地就是海灣城,因為打算製作魔法物品,所以就讓我回來幫忙僱傭幾位鍊金師,不用太高,入門級別的就行。”
“佣金多要錢?”
“每個月一枚金幣。”
“嗯,還算合理,等會我會通知下去,看看哪位小傢伙對這個感興趣。”
“不過群星最近可不太平,要去的話也得過一陣子。”
“塔裡最近資金緊張,我們可以多安排點學徒去。嗯,他只要鍊金學徒嗎?正式的鍊金師也不是不可以,只要價錢合理...”
老法師磕著菸斗自顧自的說著,突然感覺有點不對,抖動菸斗的手不由一停:“你剛剛說什麼?”
“那位領主是學徒?”
“法師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