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對這些人抱有什麼幻想的。
易述坐在沙發上,望著窗外的夜色發呆。
他明明知道索拉索是出了名的大毒梟,手下槍手有一個算一個,都是罪惡滔天之人,卻還是忍不住想要給對方一個活命的機會。
……還是在和平的社會里呆得太久了!
回想起槍手最後的話語,易述心中不禁心中嘆息。
從槍手這三次的殺人事件中,易述可以看到一條很明顯的軌跡。
從報復性的激情殺人,到開始將殺人視作一種合理手段的蓄謀殺人,再到最後不再將殺人當一回事的私刑殺人……
心性上的轉變,已經越來越接近一個殘忍的黑手黨槍手。
正是看到了這一點,易述才毫不猶豫地扭斷了他的脖子。
但殺死槍手,只是治標不治本。
黑手黨和毒梟手下還有更多類似的槍手存在,想要真正杜絕這種現象,必須以大魄力從根源上消除黑惡勢力的存在。
想到這裡,易述搖了搖頭。
這裡畢竟不是他的國家,而這也不是他應該操心的事情。
託了槍手滿身罪惡的福,易述的第一次殺人並沒有引起任何不適。
尋常得就像是踩死了一隻蟑螂,打死了一隻蚊子。
就在這時,換了一身白色長衫的白銘圖走進客廳,身後還跟著四個黑色西裝,身材健壯的漢子。
走進客廳後,四名西裝男停在了原地。
白銘圖則捏著菸斗來到木箱前,推開木蓋看了一眼,忍不住嘖嘖道:“這就是你從索拉索那裡竊來的軍火?”
易述不滿道:“什麼叫竊?我這叫智取!”
白銘圖笑呵呵道:“明白明白,智取生辰綱嘛!”
“……”
易述翻了個白眼,別把我和梁山上那群惡匪相提並論。
白銘圖也沒在意,笑呵呵地揮了揮手,站在不遠處的四人頓時上前,兩人一組將這兩箱軍火搬離了客廳。
“腳力不錯啊!”
“下午給你訊息,晚上就把窩點端了,還帶回來兩箱打字機,這行動效率,比我當年手底下那幾個紅棍可強太多了!”
白銘圖口中讚歎,走過去,坐到了易述對面的沙發上。
易述瞥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白銘圖挑挑眉,想了想,笑眯眯地問道:“殺人了?”
易述沉默一會,點了點頭:“嗯……”
白銘圖輕笑一聲,拿過茶壺,一邊倒茶,一邊笑道:“你小子雖然武藝高強,但出手時全無半點殺氣,一看就是沒見過血的雛雞。”
說著,白銘圖揮揮手,嗅了嗅茶香,隨後笑眯眯地遞給易述:“要我說,你就無需把這些鬼佬當人,不必有什麼心理壓力,若是實在過意不去,那就想想十幾年前,他們的軍隊在我中原大地上肆虐的場景。”
“那個時候,你可曾見到他們將我中原百姓當人看?”
白銘圖冷哼一聲:“這些鬼佬以為我們是個怯弱的民族,可怯弱的民族能綿延五千年而不朽嗎?怯弱的民族能在幾千年間屹立在世界之巔嗎?只不過是他們淺薄的見識,短暫的歷史,無法理解我中原的文化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