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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太陽剛剛升起,床上躺著的青年便準時地睜開了眼睛。
醒過來後,易述第一時間檢查了一下右手,發現那個鏽跡斑斑的戒指依舊好好地戴在自己的小拇指上,這才稍稍鬆了口氣。
心下稍安,易述終於有時間打量自己周圍的環境。
這是一件風格相當雜糅的房間,頭上是西式的吊燈,身下確實中式的硬板床,四周的衣櫃等傢俱也都是中式風格,其上有精美的鏤空雕刻。
在床鋪對面的牆上,一左一右分別掛著水墨山水畫和人像油畫。
前者大概畫得是國內某座名山,煙霧繚繞,有鶴飛於雲端。
後者則是一位身穿旗袍的美人,端莊優雅,氣質雍容。
沒等易述過多審視,房間的大門便被開啟。
易述瞬間轉過頭,目光炯炯地盯著房門。
只見一位身穿白色長褂,面容俊朗,氣質灑脫的青年走進房間,手上還端著一個棕黃色的木質托盤,托盤上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白粥。
剛一進門,白褂青年便覺得自己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
回過神來後,才愕然發現那是床上青年宛若實質的目光。
“好神采!”
白褂青年忍不住心中讚歎,隨後端著白粥走到床邊。
“你醒了,這是老爺子吩咐我給你帶來的早餐,雖然我覺得以你的狀況,食大魚大肉也無妨,但你畢竟剛剛甦醒,伙食方面還是清淡點的好。”
白褂青年一邊將托盤放在床頭櫃上,一邊口中說個不停。
看上去似乎是個話很多,又比較自來熟的活潑青年。
易述盯著白褂青年打量了一會,又將目光移到床頭的白粥上,思索一二,才用夾雜著魯東省方言口音的普通話開口道:“我昏迷了多久?”
之所以這樣開口,是因為他注意到白褂青年的口音有些奇怪。
他說的不是普通話,而是帶著南方口音的中原官話。
而普通話就是在中原官話的基礎上,去掉一些土語,又修正部分語調後得來的,所以總體發音上與中原官話相差不是很大。
再加上一些家鄉方言的口音,哪怕不太標準,也足以表明自己的身份來歷。
果然,聽到易述的口音,白褂青年眼前一亮:“你是北方人?”
“我……”易述皺起眉頭,沉思一二後,才緩緩道,“我記不清了。”
在搞不清所處環境的情況下,裝失憶可謂是百試不爽的絕佳妙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