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夫人站起身來:“恐怕有些人連死都不能在一起。”
方夫人的臉上似飄過一絲冷笑,方旭扶著方夫人道:“我們該回去了。”
方夫人擦過方浩的身體,撇下淡淡的不屑,若素似是明白方浩的意思便道:“方浩哥哥,你覺得是誰做的?”
方浩望著兩人的身影:“既然人都死了,何必追究那麼多呢?我會安排下人將他們好好埋葬。”
藍筱秋回到元帥府問道:“方浩跟方夫人的關係好像很奇怪。”
“哪裡奇怪?”若素反問。
“好像方夫人只和方旭走得近,對方浩感覺不像是母子。”若素道出疑惑。
“當然不是,方夫人是將軍的生母,而不是方浩的生母。據說方浩的生母在她出生時便過世了,方老爺從外面將他帶回來的時候,方夫人把整個家都鬧翻了。當年方夫人無所出,只能讓方浩做了長子。不過這庶出、嫡出自然是不同,方浩生活的並不好。”若素道出事情。
藍筱秋恍悟:“怪不得總覺得方夫人對方浩有氣。那方浩的生母是生麼樣的人?”
“這個除了方老爺誰都不知道,就連方老爺身邊最親近的下人都不知道。方浩像是憑空出世一般,讓整個方家亂了套,據說方夫人也一直在調查方浩生母的事情。可憑她再怎麼精明都無所獲,或許方老爺會把這個秘密帶進棺材裡。”
“可憐方浩連自己生母是誰都不知道,怪不得他不喜歡呆在家裡,原來,那個家沒有可留戀的。”藍筱秋本以為方浩是個紈絝子弟,無所事事的將方家的錢財取來揮霍,甚至藍筱秋一直覺得他連詭計多端的方旭都比不上,至少人家還在朝廷謀個差事,也算是為國效力。可是,如此看來,方浩生活卻是寄人籬下。
若素拉著藍筱秋的手:“因為見方浩如此,所以我特別不喜歡爹爹再娶,一來是怕母親的地位有所降低,二來是怕那對母女不是省油的燈,瞧她們花枝招展,並不像安分的人。”
藍筱秋點點頭:“我也看出來了,尤其是哪個紅雨,妖媚的狠。”
正說著,卻聽屋外有打砸的聲音,兩人跑出去看,見紅雨正在不遠處指揮著什麼:“這裡,把磚頭放這裡,動作快點,大熱天的,老孃可不想挨曬。”
若素問道:“這是要蓋什麼?”
紅雨敷衍道:“把廚房搬過來。”
“什麼?不行。”若素上前制止道。
“為什麼不行?這個家可不是你一個要出嫁女兒說的算的。母親都同意了,而且把廚房搬過來你們也還方便不是?若是想吃什麼,廚房做了馬上會就送來,東西也不會因為放久了而不可口。”紅雨沾沾自喜,卻見若素嗖得一聲拔出長劍,將石磚劈碎:“都住手,不許蓋。”
“平日我忍你夠久了,你別得寸進尺。”紅雨氣的滿臉潮紅,指著若素嚷道。
若素道:“這應該是我要說的吧?廚房的位置是母親當年選定的,母親立的規矩誰都不能改。”
“我說改就改了,你娘都死了十幾年了,現在早改朝換代了,你還抱著那個死去老太婆的規矩不放。”紅雨說完,便覺得喉嚨下有東西流出,卻是一把長劍直指紅雨的喉嚨,細白的脖頸上被劍鋒劃破了皮,流出了一條紅色的血灣。
藍筱秋嚇的忙拉住若素的胳膊:“你會殺了她的。”
紅雨抹了抹脖子,見手掌上一片血紅,驚慌大叫:“殺人啦,殺人啦。”
若素扔下長劍,轉身離去。
果然,元帥府當天就鬧的不可開交,元帥在紅雨和程蓉的哭喊下,怒氣衝衝的推開若素的房門:“若素,紅雨是你傷的麼?”
若素站起身來想要解釋,卻被元帥賞了一耳光:“平日太嬌慣你了,你居然對你的姐妹都如此殘忍,若是再用力半分,紅雨就要身首異處了。”
紅雨的脖頸上已經纏上厚厚的布條,一道血印依然明顯。只是藍筱秋髮現原本半寸的口子被母女倆加工成了一條繞脖的溝壑,藍筱秋上前解釋:“若素小姐不是有意的,當時是紅雨……”
“這裡沒你說話的份兒。”元帥喝住藍筱秋。
若素眼中含淚,卻不再多說,她瞪著程蓉和紅雨,兩人竟被嚇得不敢直視若素。
“快跟姐姐認錯。”元帥指著若素依然憤怒。
若素看著元帥,將一把劍雙手捧上,憤然道:“女兒自小就不會認錯,如果爹爹非要女兒認錯,那麼爹爹就殺了女兒吧。”
“啊呀,元帥,大小姐怎麼能用死來威脅元帥呢?真是不孝。”程蓉扶著元帥的手臂,挑撥道。
若素依然含淚看著元帥,絲毫沒有收手的意思,元帥果然拔劍,藍筱秋驚叫一聲:“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