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祐真勉強起身,被劉祐義按住了。杜安代替劉祐真將劉祐義送出了府門。就在劉祐義翻身上馬之後,忽然居高臨下的問道:“你是杜安杜隱之,對吧。”
杜安說道:“賤名有辱尊聽。”
劉祐義說道:“茂陵侯家一門,是滿門忠烈。十弟為了你付出了這麼大的代價。希望你善加輔佐,不要讓十弟走了歪路。也希望你不墜家風。”
杜安目光與劉祐義對了一下,隨即低下了頭,一瞬間他感受到自己好像光著身子在劉祐義身前一樣。
倒不是杜安覺得劉祐義真有透視眼,而是杜安覺得,比起劉祐真奪嫡的門票都沒有拿到手中。劉祐義大勢將成,別的不說,單單說手中的情報網,就是相當可怕。有些事情似乎能瞞得住皇帝,卻未必能瞞得過他。
這讓杜安感到有些不安。
劉祐義也沒有等杜安回話,就帶著一群隨從走了。
杜安回到後院之後,劉祐真說道:“怎麼樣?我這四哥怎麼樣?”
杜安說道:“真有幾分龍鳳之姿。”隨即將剛剛的事情告訴了劉祐真,說道:“四皇子,想讓我盯著你。不要做出背叛他的行徑,暗示我們的一舉一動,四皇子都看得很清楚。同時,也讓我忠於殿下,凡是以殿下為先。”
劉祐真聽了,微微鬆了一口氣。劉祐真心中一直有一個擔心,那就是劉祐義來撬他的人怎麼辦?
劉祐真的班底,其實就杜安一個人。自己將劉祐真當做寶貝。其實劉祐義對杜安的瞭解,也僅僅是杜安一些事蹟。至於杜安的那些分析,也只有劉祐真自己知道。
杜安說道:“不過,殿下真要讓四皇子為操辦婚事?”
劉祐真淡淡一笑,說道:“你不是說,讓我當一個好弟弟嗎?好弟弟讓哥哥操辦婚事,不是應該的嗎?”
杜安說道:“殿下,而今我們羽翼單薄,別的不說,朝中劉宴是何許人也?他為什麼如何發聲。我們不知道,朝野之間的情報閉塞不通,有如聾子瞎子。而今只能借四皇子之力起勢。但是殿下的婚事?”
劉祐真淡淡一笑,說道:“區區一女人而已。”
杜安啞然無言。
杜安到底有一些現代意識,對於自己的婚姻還是有些在意的。但是劉祐真卻不一樣,而奪嫡這樣的大事之中,區區一個女人算得了什麼。只要有益於奪嫡,不要說一個女人,十個八個劉祐真都不會放在心上了。
甚至真有決裂的那一日,劉祐真也會毫不猶豫地賜毒酒白綾。
劉祐真也在思考杜安為什麼問這個,他忽然想到了什麼說道:“請杜先生放心,汾陽郡王家的小郡主,我會為先生想辦法的。”
杜安說道:“殿下,不用操心了。本來就是無稽之談。而今,汾陽郡王的意思也很明白的。我在殿下麾下,決計不可能。”
面對打壓不同人有不同的解決方式。汾陽郡王只能自保。成了縮頭烏龜。而紫金山一脈主動參與奪嫡之爭。從兩者的行事風格之中,杜安敢肯定,汾陽郡王即便打斷郭秀兒的腿,也不會讓郭秀兒嫁給自己的。
或許,等杜安功成名就之後,汾陽郡王才會鬆口。但是這一場奪嫡要多少年?杜安也不好判斷。但是女人的韶華有多少年,卻是屈指可數的。
杜安雖然與郭秀兒之間,有一絲絲漣漪。但是此刻他早就不想了。他岔開話題說道:“而今能奪儲位之人,長孫,二皇子,四皇子,其他人都等而下之了。既然殿下已經投入四皇子陣營之中,今後數年,就要給四皇子當好弟弟就行了。只是有一件事情,殿下一定要牢牢記住。”
劉祐真說道:“先生,請講。”
杜安說道:“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要記住四個字:‘尊父尊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