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渭冷著臉回了家。
李金緗果然沒睡，就在客廳坐著等他。
“奶奶。”秦以渭進門，把外套掛好。
“你還認我這個奶奶？”李金緗目光深冷，沉沉砸在他身上。
秦以渭無奈道：“奶奶……”
李金緗揮了揮手，“你給我過來！”
“奶奶，”秦以渭坐在她身邊，道，“那個姚婉茹到底有什麼好，您就非想讓我娶她，難道她給您灌了什麼迷魂湯嗎？”
雖然李金緗還沒說什麼，但秦以渭也已經知道了她的意圖。
“我倒是想知道，是不是那女人給你灌了什麼迷魂湯！”李金緗怒道，“那是什麼場合，多少雙眼睛看著你，你說解除婚約就解除婚約，這件事，為什麼不提前和我商量！”
“您又不是不知道，我一直不喜歡她，難道和您商量了，您就能同意嗎？”秦以渭揉了揉額角。
“你不想娶姚婉茹這件事，並非不可以商量，”李金緗道，“但是奶奶不能同意的是，你為了季司溫那個女人！而決定解除婚約！”
秦以渭心頭一顫，面色卻勉強保持平和，“我不是為了她。”
“不是為了她？以渭，這句話你自己說出來，你自己相信嗎？在你要去獻血的時候，在你想抽骨髓的時候，在你要上臺打遊戲的時候，你敢說你不是為了她嗎！”李金緗越說越激動，“你是奶奶帶大的，奶奶最瞭解你了，你是不喜歡姚婉茹，但當初，為了報答她，也為了對她負責，和她訂婚的事情也是你同意的！如果不是因為季司溫，你怎麼可能忽然就有了要退婚的心思！”
“這四年來我給姚家和姚婉茹的一切，也足夠報答她了。”秦以渭淡淡抬眸。
李金緗猛地瞪起眼睛，“你明明知道！奶奶說的重點不是這個！以渭！你現在在奶奶面前連撒謊說你不喜歡她的勇氣都沒有了是嗎！以至於你要這樣顧左右而言他，躲躲閃閃！”
“奶奶，我……”秦以渭不知道要如何解釋了。
秦以渭深呼吸了一口氣，狠狠合眸。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眸底一片清亮，目光堅定。
“奶奶，我是喜歡季司溫，我是因為季司溫才和姚婉茹退婚的，奶奶你說得對，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為我喜歡季司溫。”
這還是秦以渭第一次，把喜歡兩個字後面，加上季司溫的名字。
但卻並沒有他想象中那樣難以啟齒。
李金緗被氣得渾身顫抖，死死抓住椅子的把手，才沒有讓自己跌倒。
她早就料到，秦以渭是喜歡季司溫的。
但是她沒想到，秦以渭居然會真的說出口！
以他的性格，如果不是愛到深處，怎麼可能宣之於口！
可是……可是為什麼偏偏是季司溫那個女人！
如果換成別人，哪怕是醜一點，沒那麼優秀，家庭不好，都沒有關係！只要是真心實意地愛以渭，以渭又如此愛她，李金緗怎麼不能接受！
但是四年前，因為季司溫的臨陣脫逃，她差點失去以渭這個孫子！
這個恨，她絕對不可能嚥下去！
二樓的拐角處，姚婉茹順著牆根，緩緩跌落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