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字一頓，有幾分陰陽怪氣。
季司溫抬眸，目光清冷，毫不避讓，“我已經從盛安離職，和秦總一點關係也沒有，怎麼秦總還要專門跑過來，對我的所作所為評頭論足？”
秦以渭驟然擰眉，滿臉的怒意。
季司溫卻不願意再管他生氣還是不生氣。
她直接看向顧慕誠，“顧總，恐怕今天的合作暫時是談不成了，我就先回去工作了。”
說完，她又側眸看向許歸宴，道：“走吧。”
許歸宴微微頷首，跟著她一起往外走。
秦以渭覺得，季司溫對許歸宴說話的時候，要比和自己說話的時候溫柔很多。
然而仔細一想，她好像對任何人的態度，都比對他要溫柔很多。
一時間，他又怒上心頭。
然而往外走的季司溫卻頭都不偏，目光壓根沒有往他身上落一秒鐘。
“季司溫！”
“你倒是永遠都能找到你的跟隨者，你可真是有本事啊。”
他微微咬牙。
季司溫站定，側眸看他。
她的臉白得近乎透明，五官精緻，尤其那雙眼睛，如一汪瀲灩的水，寸寸誘人心。
她笑起來的時候，那雙眼睛不動，精緻又好看，卻又冷得讓人心寒。
“秦總，”她笑道，“如此在乎我的一言一行，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那一瞬間，秦以渭感覺自己左胸腔的震動忽然沒了。
世界恍若被人拔掉了音響，一瞬間喪失所有聲音。
兩秒鐘之後，喧囂才重新闖入他的耳朵。
他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咚。
咚。
咚。
和平時的速度，彷彿略有不同。
季司溫看著他，他也看著季司溫。
眼見著慍怒浮上他的臉，眸中寒冰似要寸寸凝結。
季司溫才轉身離開。
周依婉和顧慕誠還在後面爭執些什麼，但是秦以渭卻一句話也聽不到了。
他滿腦子都是季司溫剛剛那句話。
“秦總，如此在乎我的一言一行，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該不會是喜歡我吧。”
“喜歡我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