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烈沉思片刻,分析道:
“一直以來,少爺會出現,只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主人遇到了危險。另外一種是……”
他口氣篤定:
“正有危險逼近。”
紀梵音難以置信的看向蒼烈,突然噗嗤一聲,捧腹大笑,笑得眼淚都快要流下來了:
“蒼烈,你在說什麼傻話。與危險中朝我伸手的,只會是塵塵。阿儒他……哈哈哈,阿儒他不會的,他不會。”
她彷彿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扶住蒼烈充滿力量的臂膀,笑到站不直腰。
蒼烈臉色凝重,見她眼角笑出淚花,掏出手帕遞過去,沉聲道:
“為什麼不相信和你相依為命的少爺,卻如此相信水清塵。”
紀梵音擦拭眼角的動作一滯,邊擦眼淚,邊怪異的朝蒼烈投去一眼,不答反問:
“你又為什麼會相信設局要你性命的阿儒,卻如此不相信護你周全的塵塵?”
蒼烈視線堅定,沒有絲毫猶豫,開口回答:
“會傷害主人的不一定是水清塵,但,在緊要關口會豁出性命護住主人的,一定是少爺。”
紀梵音沒控制住,“呵”了一聲,倒不是冷嘲,而是驚異,同時又覺得好笑。蒼烈到底是哪裡來的自信才說出這句:
“蒼烈啊,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還有如此天真的一面。”
蒼烈衣衫隨風微揚,平靜而深沉的目光掃向牆頭,像是透過那裡看見了久遠之前觸目驚心的一瞬:
“或許吧。倒是主人,你把天真的一面,留給了水清塵公子。而其餘的千面,都給了少爺。如此算起來,最瞭解主人的,應該是少爺。所以,少爺應該也見過主人看他的眼神。”
紀梵音嘴角揚起,揶揄道:
“我呆瓜般犯傻的眼神嗎?”
蒼烈聲音低沉,字字清晰的說道:
“主人看少爺的眼神,像冬日放置在院中的一盞熱茶逐漸冷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