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膽敢開倉,咱們就能以此為要挾,去和李佑談判交易。”
蘇峻早已將後事安排妥當:“待那時,他李佑一來缺糧,二來怕開倉之事暴露,定會被咱們拿捏在掌心之中。咱們想要救出問天,不是輕而易舉麼?”
“妙啊!”蘇烈由衷讚歎,他連連點頭,臉上已綻出恣意笑容。
蘇峻端起茶盞,緩緩吹拂茶湯熱氣:“所以,咱們只需盯著城中糧市便可。”
“只要集市裡突然出現大批平價糧食,那一定是李佑開啟了常平倉,取了賑災糧來平抑糧價。”
他的眼中,光芒越來越亮:“而那時,便是你我兄弟出馬的好時機!”
“對!”蘇烈的笑容愈發猖狂,“他李佑敢動我的天兒,我要叫他乖乖地將人放出來。向咱們蘇府俯首稱臣!”
……
山茌縣,汶水支脈,一處地形複雜的山拗口處。
這裡山勢高聳,樹蔭繁密,最是適合藏身隱匿。
來往船隻很少,即便有人路過這片水域,也絕不會發現,這隱蔽的山拗裡,居然藏著十數艘商船。
那商船船艙以厚布遮掩,看不清其內裝了什麼。
但熟悉航運的人只要掃一眼,便能從這船身的吃水深度上,看出這艙內裝的,乃是極重的貨物。
船上的船伕大半都已下船,到這山拗中休整,但仍有不少人留在船上,不時朝四方打量。
山拗的出口處,還有幾個壯漢正在值守。
一旦有船隻經過,這些人立馬會朝後方大部隊打個手勢,提醒眾人警醒。
拗口碼頭處,幾名奴僕打扮的人正聚在一起,他們撿了不少柴火,這時正在埋灶生火。
“唉,他孃的,鳥不拉屎的地方連吃的東西都沒有,天天吃那乾糧,老子都快吃吐了!”
有人拿出火鐮,一邊生火一邊抱怨著。
“住手!”
正在這時,一個管事打扮的人突然跑了過來,疾聲喝道。
那人一聲喝令,將這幾個奴僕嚇得趕忙回身,待瞧清楚來人長相,這幾人才緩了緩神色。
“我說李管事,好端端地,你嚇我們做什麼?”
那抱怨的奴僕又坐了回去,掰開火鐮繼續生火。
可沒想到,那李管事卻已快步跑了過來,一腳就踢在這奴僕手上。
那火鐮被踢飛了出去,落到了水中。
不待這奴僕起身,李管事又是一腳踢在他身上:“老子叫你住手,你沒聽見嗎?”
這一腳可踢得不輕,將那奴僕給踢得倒飛了出去,摔倒在地上。
周邊的奴僕們這下子都慌神了,個個面帶畏懼地瞧著李管事。
這位管事比他們職位都要高不少,他可是府中老爺的親信,在場的奴僕們可不敢招惹。
那李管事回身,瞧了瞧落入水中的火鐮,確定那火鐮已再無功用之後,才冷哼著扭回臉來。
他環視一週,瞪著眼罵道:“誰叫你們生火的?若是這炊煙升空,引起了別人注意,你們死一萬回都抵不了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