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臨方鐵青著臉,下巴白鬚在不斷顫抖,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就直接跟你說吧,你講的這關於藥性變化的理化,狗屁不通,我真是不明白,你這一把年紀,是不是活到狗身上去了。」韓青毫不留情地先來一刀。
「你……你這乳臭未乾的小子,休得血口噴人……」陳臨方暴跳如雷,差點要衝下來動手。
韓青卻是一臉不屑地搖頭,道:「你聽聽你說的是什麼,你說煉丹時,靈藥的藥性變化都是固定的,不能有任何的偏差,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你每次煉丹時的溫度,藥材的藥性以及煉丹的環境等種種客觀因素都是一樣的嗎?」
「不一樣是吧,沒有人可以保證是一模一樣的,既然客觀條件都在變化,那麼煉丹的藥性融合,藥材配伍,還有火候等等,怎麼能夠固定不變?」
「你說秦
某血口噴人,若是指出你的謬論是血口噴人的話,你就當我血口噴人好了。」韓青一臉淡然。
他的聲音十分平靜,但言辭殺傷力巨大,反而將那種鄙夷放大了無數倍一樣。
陳臨方伸手指著韓青,手在不斷顫抖,他開口道:「你這言論簡直是大逆不道,你將丹脈規矩置於何地,又將那些自古傳下的寶貴丹方置於何地?」
「煉丹就是出不得任何差錯,要一絲不苟按照固有的方法去做。」
「你秦寒不過是一個投機取巧的繡花枕頭而已,有何資格反駁老夫,老夫與你這樣的人同為大丹師,簡直是一種侮辱。」
韓青卻是冷笑著,一步踏到了講道臺上。
「你這老東西,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混到大丹師級別的,丹方是煉丹方法,並不是上天旨意,照方煉丹沒錯,但也只是對丹師來說沒錯。」
「你一個大丹師,竟然如此迂腐不懂變通,還將丹方視為不可變動分毫的根本,怎配得上大丹師的稱號?」
陳臨方被韓青氣勢所攝,不由自主地退了好幾步,他大聲道:「沒有規矩,不成方圓,煉丹的規矩,就在丹方上,我們不能擅自去改動……」
「放你孃的狗屁,知道煉丹的煉字是什麼意思嗎?那是創造,是提煉,你要知道,一種丹藥,有著不同的丹方,比如基礎丹藥,丹方甚至多達百種,請問陳大丹師,你覺得哪種才是規矩?」韓青冷聲道。
「這……」陳臨方張了張嘴,卻無法反駁。
而韓青卻是接著道:「再問你一句,丹方又是怎麼來的?是不是創造出來的?你非要說什麼規矩,那麼解釋一下第一張丹方來自哪裡?後面的丹方又來自哪裡?」
陳臨方張著嘴,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而四周那些學徒和丹師們,全都被韓青的言語震住了,感覺到振聾發聵。
自陳臨方這裡,他們何曾聽過如此讓他們醍醐灌頂般的言論。
「你……你這是胡言亂語,你說創造,那你創造一個丹方試試。」陳臨方垂死掙扎。
「你讓我創造?」韓青冷笑。
「不錯,你創造不出來,說明你不過是牙尖嘴利罷了,你根本不懂丹道,也沒有資格做大丹師。」陳臨方見韓青似乎不願意,立刻就咄咄逼人道。
韓青卻是大笑起來,道:「可以,我做不到,可以脫了這大丹師的袍子,但我若做到了,你陳大丹師是不是自覺點,自行退回丹師行列?」
陳臨方被韓青用話拿住,騎虎難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