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愴嘴角抽搐,“就因為你曾與遠古天帝打過架,人家放水讓你贏了?”
劉景濁點頭道:“至少那團紫氣,自己是這麼說的。”
此時高階陽呢喃一句:“小師弟,你可知道玄巖等人的來歷?”
劉景濁沉聲道:“這個,真不太清楚,玄巖十二人在玉京天時,我已經在道化了,沒來得及細問。此事虞河,好像也不清楚。”
高階陽沉聲道:“許師弟,或許知道。”
李愴白眼道:“他死了!”
高階陽呢喃一句:“有些人死了,但所佈之局,已經成了,是吧,小師弟?”
劉景濁揉了揉眉心,嘆道:“其實想知道全貌,去長安把幾個孩子暴揍一頓就知道了。可是……萬一許……小師兄有所謀劃,我這一去,便是攪局。”
事至如今,劉景濁已經可以確定,許經由與大師姐一樣,都是在為自己鋪路。故而這聲小師兄,叫得出口。
只不過……這個縱貫萬古的佈局,代價太大了!
即便花費這麼大的代價讓我回來了,即便我大概猜到了為何能回來,那紫氣,還是滅不了的。
難不成讓我劉景濁,親手斬盡人間煉氣士嗎?
與其如此,倒不如……
境界到了這個份兒上,心中念頭起時,周遭虛空都被影響。
李愴與高階陽清清楚楚察覺到了劉景濁心中那一閃而逝的念頭,兩人齊齊起身,一人一隻手按住劉景濁一邊的肩膀,齊聲道:“瞎想什麼呢?”
劉景濁灌下一口酒,笑道:“瞎擔心什麼呢?我就是想著,要是實在沒辦法,魚死網破也比我把天下煉氣士殺乾淨強嘛!”
拍開兩人手臂,劉景濁笑著說道:“好了,二師兄知道的,也只是事情,但不知緣由,問了也白問,我還是先去把曹風揍一頓吧。我那老對手,估計現在正想著這麼坑我呢,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
起身出門之前,劉景濁又說了句:“還是做好準備,迎接真正亂世吧,沒可能不亂的。不過在此之前,我一定要先成親。虧欠別人太多,有些都沒機會補償了,起碼欠龍丘棠溪的風光婚宴不能拖了。”
走出門後,某人呢喃一句:“操勞兩輩子了,總得享受享受嘛!”
看著那傢伙提劍離去,李愴嘴角抽搐,呢喃道:“這傢伙怎麼變化這麼大?你看他,多從容?”
高階陽啞然失笑,搖頭道:“換你,你不從容怎麼辦?有啥法子?”
李愴點了點頭,“倒是哈!”
有些事即便把人急死……也就急死了,屁用沒有,倒不如從容些。
李愴忽然回神,“唉,他剛才說成親?”
高階陽點頭道:“是啊!成親,沒想到小師弟比我更早娶媳婦。”
七月裡,青椋山方圓就是多雨。
劉景濁走在雨中,其實方才有些事情不好說,便沒有說。
我或許與當年歸墟戰場上出現的爹,還有孟休找回的陳靈舟,是一樣的。孟休去找驚,想必就是想把兩種法子合在一起,這才是我的歸來緣故。
但爹與陳靈舟都能自行擺脫掌控,我又該從何著手?
長安那九個小傢伙,要是再上一層樓,聽進去我說的話了,到時候若有個萬一,或許還真是奇招。
老對手啊!你雖算無遺策、佈局良多,卻終究還是差了龍師一著。
另外,有些事情,說得漠不關心,卻又怎麼可能不關心。
真正大亂之時,凡人何去何從?
也是此時,劉景濁正好瞧見幾個孩子玩兒躲貓貓,其中一個孩子將自己藏進水缸裡邊兒,另外幾個孩子愣是找不著。
劉景濁一拍腦殼,忙道:“小豆子,喊上寒藻帶上柚兒,跟我去一趟神霄洞天。”
「今天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