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濁一笑,指尖一動,黑白二氣化作兩條游魚,開始互相追逐,就像是一個旋轉起來的圓盤。
疾速之下,黑白再次模糊,成了混沌。
“教祖,誰是陰,誰是陽?”
道人緊閉雙唇。
可劉景濁卻道:“此為一。”
下一刻,劉景濁再次將黑白區分開來,沉聲道:“此為二!”
教祖張了張嘴,卻見黑白相融,成了如一一般的渾濁景象。
“此為三。”
話音剛落,渾濁之中,有赤、黃、白、玄、青,五種顏色自渾濁之中分化了出來。
到此時,劉景濁忽然四指合攏,一切景象盡數消散,又復那一團混沌。
劉景濁站了起來,將酒杯又往前推了推,隨後走出八角亭。
站立星河之中,他再無笑意。
“你與孟休不同,無論如何,你我本意都是讓人間更美好。我是不會勸你放下本意的,那樣我就不好殺你了。但道友一場,來奉勸教祖,天地自然便是如此,失道寡助。我希望下次分生死時,教祖莫要拉無辜人族下馬。”
道人這才轉頭,笑道:“為何不是今日?”
劉景濁冷冷開口:“當年戰死之人,但凡有後,都該來報仇。”
教祖點頭道:“明白了,那就看你我誰先入凌霄一境了。我有一劍,至清,靜待濁劍。”
劉景濁一劍破開星河,淡然道:“我的劍,可不濁。”
星河復原,劉景濁瞬間落在白鹿城中,龍丘棠溪面露疑惑,“這就算完了?”
劉景濁點了點頭,沒說話,只是以混沌劍意將此地圈禁。
龍丘棠溪一下子皺起了眉頭,卻見劉景濁猛地一口鮮血噴湧而出。
嚇得她趕忙跑來,沉聲道:“怎麼回事?沒見有什麼動靜啊!”
劉景濁擺手道:“本來想裝一裝,結果裝過頭兒了。到底是教祖啊!”
而那座八角亭中,教祖也已然七竅流血。
他呢喃一句:“到底是他,我託大了。”
白鹿城裡,劉景濁擦了擦嘴角鮮血,將發生的事說了說。
“教祖的無錯正義,清氣極其純淨,我吃了他的清氣,受創早有預料,但沒想到會讓我掛彩……不過他被我強行吃下清氣,想必也好不到哪兒去。”
龍丘棠溪氣急而笑,“那你幹嘛去了呀?”
劉景濁往南看了一眼,笑道:“打草驚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