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位西嶽山君趕忙起身,恭恭敬敬喊道:「陛下!」
劉景濁嘆息一聲,呢喃道:「我有預感,又幫人管兒子了。」
鍾伯漕嚥下一口唾沫,問道:「劉兄,你這些年幹啥了啊?」
劉景濁緩緩起身,先問曹秀:「怎麼說?」
曹秀嘆道:「家事,劉先生能否容我自己管?那些姑娘我會差人好好送回家去,至於鎏霞山,乃至大瑤境內一眾戍邊人,受人欺負我自會差人幫手,要是主動欺負人的話……」
劉景濁淡然道:「交給問道宮,讓杜神跟楊冥昭去處理。不止大瑤,青鸞一洲,再有此類事情,問道宮去管。管不住就把左春樹喊上,要是連他都管不住,那我去管。」
又回頭看了一眼,劉景濁冷聲道:「鎏霞山之事會上邸報,這座山頭兒自今日起,封山百年!開山之後,不得再打著葉蘆臺的名號行事。」
曹秀冷眼看向那位老山主,「聽到了沒有?」
老者苦笑道:「遵命!」
此時,劉景濁終於是有了個笑臉,問道:「陛下,你的事我應了,你的家事我也不想管了,別再發生此類事情就好。但,在下一樣有事相求。」
曹秀笑道:「劉先生或許不知道,我拒絕了某個人的邀請。所以時機到時,只需傳信即可。」
劉景濁以心聲道:「我需要陛下舉大瑤之力去修建機甲,圖紙拒妖島自會奉上,越多越好,越快越好。屆時醒神若是不願站出來,那就滅了楚家皇室。另外,兒子可以溺愛,但三十幾歲的太子還如此行事,恐怕說不過去了吧?」
若是青鸞洲只能剩下一座大王朝,那還是留下大瑤吧。
除非楚衢與楚翟能讓醒神王朝的腰桿子硬起來。
拿起幾壺酒,劉景濁笑著說道:「鍾兄,得空去中土坐坐,陶茶現在住得可習慣,我家山頭兒不嫌人多。」
於季中趕忙問了句:「我也沒地方去。」
劉景濁淡然道:「你死遠點。」
酒鋪前面罵劉賊的,就屬你最歡,你看我那些年搭理過你嗎?把你招去青椋山,找罵嗎?
鍾伯漕微笑道:「我有去處了,南邊有個大年山,挺不錯的。」
劉景濁一愣,大年山?
「那是挺不錯的。」
最後,劉景濁衝著鍾伯漕抱拳,微笑道:「我還得去幾個地方,鍾兄得空可以去中土逛一逛,我近幾年都在山上。」
劍光拔地而起,曹秀苦笑一聲,呢喃道:「人家說的對,你要是十三歲不懂事,我也就忍了,可你都三十了。」
「晏河,把那逆子給我找出來!我要……廢太子!」……
戰事結束之後,渡船卻沒減少多少,特別是十二冊拒妖傳盡數面世之後,天底下那些錢多命又長的人,自然就成了觀光客了。
七姓將剩下的戰船,挑了幾艘改成了客船,從葬劍城到新島必須得搭乘這個渡船,也算是做壟斷生意了。
觀海樓臨海而建,前方便是渡口,漂浮於海上。
葬劍城也因此沾光了,因為要去拒妖島,只能在葬劍城搭乘渡船,以至於葬劍城裡,人極多。
海邊有七姓所開的鋪子,與破爛山合開的,至於方家坊市,暫定之處是軒轅城、高陽城以及東邊的綠塢湖渡口。
兩年而已,海邊與從前大不一樣了。
此時一艘船落
在海上,是從那邊兒回來的。
下船之人,多一半腰間懸掛木牌,但仔細一看,只是些尋常木頭,大概是外界採購的。一面刻著名字,一面刻著曾登拒妖島。
劉景濁搖頭一笑,心說這幫人現在是會做生意了啊?就是不曉得這些牌子一個賣多少錢。
與真正戍邊人的牌子差別極大,因為後來統一更換身份銘牌後,牌子都是以雷擊桃木所做,且一面刻家鄉一面刻人名,哪有這麼花裡胡哨的?
有人高喊:「我這酒師承相逢酒鋪,滋味一流,還便宜,一斤只要十枚半兩錢,童叟無欺,絕不摻水。」
劉景濁扭頭兒看了一眼,心說這做什麼生意的都有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