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景濁一笑,搖頭道:「上山瞧瞧吧,權當給我個面子,先別動手。要是真為非作歹,鍾兄把人帶走,我教鎏霞山做人。」
正此時,山上也下來人了。
那人鼻孔朝天,漫不經心道:「我當時誰,原來是你這個鄉下人,小小元嬰,真不要命了?」
鍾伯漕氣笑不止,說道:「劉兄,眼見為實。這個鎏霞山,仗著戍邊人名聲,為非作歹不是一天兩天了。」
劉景濁看了一眼山門口兩道國相大碑,一個落款醒神,一個落款大瑤。
當時就想到了會有這種局面,所以即便說了戍邊人不可欺,也有前提,就是戍邊人沒欺負人。
怪不得晏河專門提了一嘴鎏霞山,是想讓我來瞧瞧吧?
由此可見,那些邸報上寫的未必全是杜撰,仗著戍邊人名號為非作歹的,也不會沒有,且多數都是家人。
人就是這樣,即便戍邊人有十萬,但只要其中一個做了人神共憤的事情,整個群體就會因此蒙羞。
劉景濁嘆道:「也是我太著急,做法有些欠妥。應該給他們專門立規矩的,起碼得找幾個人,擔任掌律一般的角色。」
鍾伯漕一愣,「劉兄在說什麼?」
劉景濁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事,登山吧。」
攔在山門那位,見劉景濁一馬當先朝山門走來,頓時皺起眉頭,指著兩側大碑,瞪眼道:「瞧不見嗎?」
劉景濁面無表情,冷聲道:「葉蘆臺掛兩國相印,戍邊甲子,最終戰死歸墟,這才換來這兩座碑,你們真的是辱沒他的在天之靈啊!」
就這麼緩緩往前走,那人一皺眉,一伸手,手中便多了一張弓。搭弓射箭,一道靈氣箭矢徑直朝著劉景濁射來。
鍾伯漕眉頭一皺,一個閃身上去,卻被劉景濁伸手按在身邊。
與此同時,箭矢到了劉景濁面前,但被一股子古怪氣息疾速融化。
劉景濁輕聲道:「我想親眼瞧瞧。」
那山門口的漢子不信邪,看模樣是囂張慣了。居然再次張弓,這次是三箭齊發。
結果也還是一樣,被那股子渾濁古怪的氣息瞬間吞沒,融化殆盡。
那人終於是慌了神了,驚慌大喊:「你…
…你是什麼人?難道不知道拒妖傳寫著戍邊人不可欺嗎?」
鍾伯漕看了一眼劉景濁,十餘年不見,脾氣好像沒怎麼改,但怎麼像是換了個一樣?
劉景濁忽然停步,轉過身,說道:「鍾兄,我沒帶劍,槍借我用用。」
鍾伯漕點了點頭,將長槍遞去。
沒想到那傢伙持槍如持劍,單手橫掃,看似沒有任何靈氣湧動,但這座鎏霞山卻忽然一陣震顫,肉眼可見的,山巔與山體一分為二,像是被人掀開一般,齊齊往一側滑去。
那位手持大弓的漢子,這會兒腿都軟了。
劉景濁將長槍遞還回去,淡然道:「上山去找人,我看看誰會攔你。」
山中數道身影接連至此,個個如臨大敵。
為首一位老者朝前一步,皺眉道:「這位道友,不知何處招惹你了?」
劉景濁冷聲道:「有功的是葉蘆臺,不是鎏霞山。」
「最近十來章,應該不會分成兩章來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