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神看的那叫一個入神,劉景濁都心想著,落了一子而已,你小子至於嗎?
兩人落子,晏河需要想,劉景濁就是亂來。
反正一看見棋盤,腦子裡就是一團漿糊,那就隨便兒放,放哪兒是哪兒。我劉景濁,棋力天下無敵?別的不敢說,誰能讓我贏,我跪下給他磕一個。
果不其然,短短一刻鐘,觀棋之人與執白之人皆一頭汗水。反觀劉景濁,喝著小酒,落子飛快。
倒不是他不想,他是真看不懂。
長這麼大就沒學會過下棋,象棋還能走幾步,圍棋?也就能分清個黑白了。
足足過去一個時辰,晏河沉默了片刻,搖頭道:「
要按這種下法兒,我贏不了。總算是知道陸吾前輩為何寧願跟漁子下棋都不願與人皇下棋了,在下佩服。」
劉景濁乾笑一聲,「承讓承讓。」
他還真笑了笑,跟自己正兒八經下過棋的,估計這輩子都不想再下了。
容易道心失守。
倒不是被劉景濁厲害的,是被他蠢的。
杜神感慨道:「劉先生的棋路總是這般飄忽不定,每次落子都在人預料之外啊!」
劉景濁心說我都懷疑自己被人下咒了。
他看向杜神,問道:「咱們來一盤?」
杜神搖頭不止,「算了,我還得再練幾年。」
劉景濁便點了點頭,笑道:「那你迴避一下,我跟宮主聊幾句別的。」
杜神點頭道:「那我去準備酒菜,一定留下吃頓飯。」
劉景濁笑道:「我有四個月呢,時間寬裕,準備去吧。」
等到杜神走了,晏河的視線還在棋盤之上。
劉景濁問道:「晏宮主?看什麼呢?」
晏河這才回神,又看了一眼棋盤,隨後搖頭道:「我想到了勝人皇的法子,但得不會下棋的人來才能贏。」
劉景濁詫異道:「為何?」
晏河言道:「會下棋的人,棋藝越精的人,反倒會入局越深。心裡眼裡都是棋路,一旦開始落子就會沉進去。反觀不會的,自然不會想那麼多,不會思考人皇每一步的用意,自然不會被擾亂心思。以攪局對攪局,最次也是個平手。」
攪局?
一語驚醒夢中人,回望這些年,我不就是一直在攪局?
亂糴糶門之局,亂教祖之局,都是在攪局啊!
某人臉皮一抽,心說原來我是那個攪屎棍?
晏河放下棋子,抬頭問道:「人皇是為糴糶門天機閣而來的吧?」
劉景濁略微皺眉,反問道:「糴糶門還有個天機閣?」
晏河也是十分驚訝,「難道人皇不知道?」
劉景濁沉聲道:「只知道糴糶門,不知道天機閣。」
糴糶門還有個天機閣?這事兒劉景濁是真的一點兒不知情。
此時心神已經傳去青椋山,天魂分身要立即安排人著手去查了。
晏河沉聲道:「對此我們知道其實也不多,但販賣九洲劍運,是天機閣一手操辦的。大瑤從前也做過生意,所以有些瞭解。」
話鋒一轉,晏河問道:「不是為此,那人皇因何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