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又動手教訓那個登樓修士,確實有點兒累了。
直到黃昏,一頭青色巨獸到了此處,有個身穿青色修身長衫的年輕姑娘一步躍上甲板,剛要開口,卻見呂夭做了個噤聲手勢,姜柚這才發現,自家師父鼾聲震天響。
姜柚撇了撇嘴,招呼來白小喵,輕聲道:「睡著了,咋個辦?」
白小喵嘟囔道:「我又不敢吵醒主人。」
劉景濁猛地睜眼,轉過頭,這次穿衣得體,就不說你了。
「先回去,跟他們一起等我。」
姜柚哦了一聲,抱起白小喵,聽話離去。
劉景濁還沒發現自己換了一雙新襪子,他只是心念一動,將飛劍清池召回,同時開口道:「你們兩個死遠點,看著就煩。」
在呂夭點頭之後,兩個登樓修士瞬間消失。
呂夭輕聲道:「我知錯了。」
劉景濁只說道:「璃月王朝僱傭修士去往歸墟,的確是你的錯,這點你認錯沒用,等最後一冊拒妖傳出來,該受的嘲諷少不了。但選邊站,你沒錯,只是你不該那麼著急去籠絡瘦篙洲天驕,怎麼就等不到仗打完了再去用你那蹩腳帝王術呢?你以為選個硬靠山,就能擺脫悲春崖的控制?想什麼呢?」
呂夭苦笑道:「我是個女子,要是沒人支援,我很難坐穩這把椅子的。悲春崖那邊模稜兩可,我登基的時候,都沒有悲春崖修士來。」
劉景濁摘下酒葫蘆,抿了一口酒,聲音冰冷:「選大帝站邊以保你璃月王朝興盛,我能理解。況且我這人皇,說白了是無可奈何才主動頂上去的,我懶得去以人皇身份去讓九洲王朝怎麼樣。」
呂夭苦澀一笑,開口道:「可劉先生還是生氣了。」
劉景濁淡然道:「覺得本就沒骨頭的璃月王朝,到了你手裡更沒骨頭了而已。看在你此時沒有多少不服氣的份兒上,給你一句忠告,少耍小聰明,小心被人耍了。」
呂夭沉聲道:「現在反悔,來得及嗎?」
劉景濁緩緩起身,笑道:「給你打個比方,一對情侶,很快就要成親了。但最近男方知道一直有個男的給女方寫信,女方是會把信給男方看的,且也不怎麼回。不過信中那個男的說,後悔當年沒有追求女方,且得知女方生活之後,在明知道女方即將成親的情況下,表示為女方現在的日子擔憂,讓女方好好考慮考慮。然後,不久後有一天,女方忽然說,她想出去走走,去的地方還是那些信來的地方,男方還攔不住,你說那個男方會怎麼想?」ap.
呂夭輕聲道:「不是一回事,況且即便那個女的去了,只要不發生什麼,那也沒事啊!」
劉景濁搖頭道:「是一回事,有個詞兒叫心存芥蒂,男女互換位置,是你的話,還會毫無保留的去相信未婚夫?」
劉景濁走去渡船邊緣,笑著說道:「無關做與不做,即便前面故事中的女方什麼都不想,但這麼一連串的事兒在裡面,她沒考慮到對方感受,就已經不可挽回了。更何況,你已經做了。所以啊!用不著反悔,別太過分就行了。要是真拎不清,到時候沈白魚也別想攔住我。」
話鋒一轉,劉景濁回頭一笑,輕聲道:「呂夭,好自為之吧!」
呂夭急忙開口:「那我要怎麼做?」
劉景濁淡淡然道:「當皇帝也好,當公主也罷,耍謀算、工心計,都可以,沒人攔著你,對得住良心就行。」
何況九洲要出一尊大帝,板上釘釘的事情,我攔你歸附大帝作甚?
今日教訓教訓你,是因為你手伸得太長,該不該管的,你都插一手。
想必已經有人遊說過八洲九座王朝了,景煬王朝與新月王朝還有大瑤,當然不會點頭。璃月王朝已經點了頭,其餘的,難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