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頓,擠出一絲笑容,「我十三歲就沒娘了,現在我都三十三了。」
直到兩人離開,院中才傳來嗚咽聲音,聲音漸漸變大,很快就變成了嚎啕大哭。
龍丘棠溪故意扯開話題,問了句:「你說龍伯國巨人在釣什麼?」
劉景濁搖了搖頭,「不知道,猜不到。倒是之前煉化人皇印的時候,我見到了那位三過家門而不入的治水之人,他說歸墟有大鯤。可我從前年九月登島,至今兩年有半,從未發現歸墟底部藏有大鯤,甚至拒妖島三千餘年,一樣沒人見過海底有鯤。所以,這個不大可
能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這是我煉化人皇印之後,妖族的對策之一,也可能是佈設的什麼局。」
龍丘棠溪卻冷不丁問了句:「確定了?決定了?」
劉景濁點了點頭,「早點縮短,能少死很多人。」
今日除夕,亥時五刻,戍己樓三樓修士齊聚中島。
劉景濁站立城樓之上,後方四位登樓一字排開,有龍丘陽厲、東門笑酒、溫落、霍犬年。……
積風山上,佘儒心情大好,特意備了一桌子飯菜,都是素菜。
飯桌就在近山巔處,北邊兒海上則是煙花燦爛。
陳文佳抿了一口酒,轉過頭,笑著問道:「佘儒山主也喜歡這個?」
佘儒笑道:「我畢竟也是女人,誰家女人不喜歡花啊?」
陳文佳笑盈盈說道:「我啊!我就不喜歡花,也不喜歡花裡胡哨的東西。」
流泱一邊專心看煙花,佘儒則是笑著說道:「可陳掌律論容貌,也是勝花一籌的呀!」
這話聽得流泱直皺眉,她那幾句拍馬言語還是跟高尚學的,每次練拳上遲暮峰總要學上幾句,但始終不得精髓。瞧瞧人家,這溜鬚拍馬,張嘴就來啊!.
就是半天不聊正事兒。
此時陳文佳笑著看向流泱,問道:「你就不怕?」
流泱咧嘴一笑,「我師父在,我怕什麼?再說了,這是景煬王朝的地盤兒哎!狼居胥山又離了多遠?」
陳文佳笑道:「不錯,學聰明瞭點兒。」
佘儒則是滿腹狐疑,笑問道:「流泱姑娘怕什麼?我這裡沒狼沒虎的,有什麼好怕的?」
流泱撇嘴道:「我可不怕狼不怕虎,單單怕老鼠,因為髒。」
佘儒神色驟變,可一股子潑天罡氣已經籠罩此地,她難動分毫。
到了這會兒,佘儒反倒坦然了。
「我以魂魄奪舍重塑此身,你只是個武道中人,怎麼會發現?」
陳文佳緩緩收斂笑意,面色變得冷冽起來。
「你功課做得不好,兩件事露底了。」
「哪兩件?」
陳文佳冷聲道:「你那兄弟,早在幾年前就被我家山主打死了,現在那個跟你現在差不多。」
「佘儒」明顯一顫,卻聽見陳文佳繼續說道:「名字起得挺大的,小如來?就是本事不到家啊!腦仁兒太小?」
「佘儒」一笑,又問道:「還有一件事?」
流泱夾了一筷子槐花兒,撇嘴道:「我們白桃女俠可不吃肉!」
哪知道這小如來哈哈一笑,冷冷開口:「沒料到在這種小事兒上栽了,可惜啊!遲了。」
陳文佳笑道:「你不會以為大雪山跟高車那邊無動於衷吧?」
「佘儒」滿臉譏諷,「我要的就是你們沒有無動於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