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妖妖啞然失笑,剛剛想離開,結果迎面又走來一個人。
「謝姐姐,你……」
「我也來揍人。」
此時此刻,京兆府衙門已經被跑過去的讀書人圍得水洩不通,說再不管就鬧去皇宮,憑什麼他劉景濁是皇家子弟就可以免了上戰場?因為這個,我們無緣無故捱打,沒人管嗎就?
京兆府尹邁步走出,掏了掏耳朵,一臉無所謂,開口道:「去找陛下去,不行上洛陽去找太上皇,但今日這事情,即便我不做這個京兆府尹了也不會管的。」
他孃的,光動嘴皮子,怎麼你們不自個兒去戰場上瞧一瞧?這些年對你們這些個吃乾飯的就是太縱容,老子也是兩榜進士出身,真覺得你們這些個只會動嘴的傢伙,羞先人啊!
佟泠不是秋官,但其實是在代行秋官之事,還有夏官、冬官,三人揍完讀書人,卻沒著急回去。而是不約而同到了長安以東那座名字很多的橋邊。
「找出來了?」
「一早料想的那樣,就是他。」
「我們什麼時候打死他?」……
北境有一和尚落地清溪渡,徑直去往那處青椋山的客棧。
今個兒鄺樂不在,明日五月五了,他準備喊來新收的弟子,以後就在客棧打雜了。
坊市裡頭,有個賣丹藥的鋪子也早早關門,羊青辭帶著那個少年人去了果老縣,明顯生意不錯,若不然還出去逛?
客棧今日沒什麼人,白舂收拾完了東西就坐著發呆。
這幾日四處都是雄黃酒,不宜出門。
好幾年了,她壓根兒開心不起來,不敢閒下來,但凡閒了下來,總是習慣性地胡思亂想。
此時有個身披袈裟的老僧進門,也不知為何,白舂一下子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陳文佳、阿達、鄺樂、方杳木,他們都已經到了客棧外面,但一道屏障隔絕此地,他們愣是進不去。
只聽見那老僧言語:「貧僧乃是清涼山方丈,來化解一樁數千年之久的恩怨,對他與先前那隻文鬼,都是好事兒。」
於是一個故事開始講了起來。
數千年前,有一巨蛇出邙山,
準備水淹洛陽,後被烏茶國高僧善無畏降服……
外面幾人聽完這個數千年不斷輪迴的故事之後,老僧又道:「千年因果,終須有個了結的。」
白舂微微一笑,輕聲道:「那下輩子,我可以是個人嗎?」
老僧點點頭,「那是自然了。」
屏障終於撤去,幾人卻都沒有進去。.z.br>
還是白舂走出門,微微一笑,輕聲道:「諸位,我想做個人。等山主回來了,記得幫我告訴他,我希望青白客棧裡的白,是我這條白蛇。等念箏回來了,也幫我告訴她,有她這個妹妹,我特高興。還有小豆子還有你們,這些年,多謝照顧了。」
今日之後,青椋山再無蛇妖白舂,而蜀地那座丈人山下,會有個白姓女孩兒出生。
一切塵埃落定,泥鰍湖邊上,大家聚在了一塊兒。
袁塑成聽完那個故事,輕聲道:「是有人在幫山主脫離與佛門的這點兒糾纏嗎?」
有個一身黑衣的中年人落地,「應該是這樣的。」
鄺樂瞪大了眼珠子,二話不說一把撩起衣裳,把肚皮上插了一圈兒的刀子拔出來兩把,衝著孫文惇就砍去。
「你他孃的還敢來?老子記了你一百年的仇了!***別跑,跟老子大戰一場,我不把你屎尿屁全打出來,老子就不是廚子!」
陳文佳神色古怪,忽然有些後悔擔任掌律了。
掌管律法,狗都嫌棄啊!
遠在青鸞洲的劉景濁,此時也才剛剛到醒神王朝境內而已。
就看字面意思,醒神,醒的是什麼神?
山神?水神?還是那些個沉睡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