籠子裡頭兩位尚且清醒的女子對視一眼,各自苦笑。
原來人家只是在耍猴兒玩兒,我們三人,就是那跳腳猴子。
稚子江下游的蘭舟島上,有個盤坐養氣的中年人睜開一隻眼看向西邊,笑意不止。
「這還差不多,不然我白白教拳幾個月了。」
躊躇臺,樊江月獨坐飲酒,鮑酬在不遠處扎著馬步。
白衣女子猛然轉頭,隨即緩緩起身,眼中光彩耀人。
「終於破境了,我們也是時候做個了斷了。」
破境氣象過於誇張,舉洲可見,但凡有些修為在身的,都能察覺的到。
距離破境之處只不到兩千裡的圖門山,自然也看的清清楚楚。
歐鈺看著那駭人動靜,沒忍住嚥下一口唾沫,輕輕拍了拍身邊男子肩膀,沉聲道:「小藍,那牲口不是咱們能對付的,你師傅也夠嗆,我勸你還是不要自找苦吃了。」
藍青自然明白一個三十幾歲的武道琉璃身,分量多重。
可六師妹的性命,不能不管。
藍青轉頭看了一眼面色慘白的歐鈺,有些不解,問道:「你怕什麼?無仇無怨的,他劉景濁還能平白無故來尋你麻煩?」
歐鈺嘴角抽搐,只得乾笑,呵……呵呵。
無仇無怨?殺人爹孃,滅人山門,哪個不是死仇啊?
他就想不通了,師傅那麼一個人,怎麼會招惹這等牲口?上次一面之後,這才幾年?已經破境琉璃身,堪比煉虛修士了。再給他百八十年,那還了得?不他孃的把這九座山頭兒砍成稀巴爛,誰信?新
歐鈺平復了片刻,冷不丁開口道:「不行,我要去歸墟!」
藍青瞪大了眼珠子,不敢置通道:「就你?!」
這麼怕死的人,要去歸墟?
歐鈺是真的有苦難言,自個兒是真怕死,所以去博一個活命機會啊!
反正那***大先生,小爺我信不過。
傀山之巔,有個女子也側目過去,隨後燦爛一笑。
劉景濁此刻盤坐雲海之中,但心神,已經不在這方天地了。
就在一處山巔,劉景濁又見到了一位大前輩,上次見面,還是破境元嬰之時。
劉景濁左顧右盼一番,此山周遭並無其餘山峰,山下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林,樹木蔥鬱。
中年人遞來一杯酒,輕聲道:「別看了,此地是東勝神洲萬木原,方圓萬里唯獨此處一座高山,然後就是數萬年不變的樹林了。」
劉景濁一愣,問道:「何伯,真的假的?」
中年人便是當年住在神霄洞天雨田縣,陪著白猿走過最後一程的老者,劉景濁只知道他叫何伯,與薑黃同是古時伐天人。
何伯輕聲道:「對你來說是假的,對我來說是真的。」
沒顧劉景濁詫異,何伯接著說道:「想不想去八荒看看?」
劉景濁眼前一亮,「可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