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她這麼說,每一張符籙都該死,行俠仗義,反而是真正意味上的多管閒事了。
女子點點頭,「是的呀!都是該死之人。被做成符籙,為的就是被人折磨。」
劉景濁問道:「為什麼跟我說這麼多?」
女子笑道:「我樂意呀!」
劉景濁剛要說話,嘴都還沒張開呢,就被女子隨手一揮,甩飛了出去。
「哦,忘了告訴你,我放出去了訊息,中土劉景濁如今就在瘦篙洲,而且你現在只是武夫,動不了絲毫靈氣,好像沒法子易容也沒辦法收起兩把劍了哎?咋個辦?還有還有,我是符籙大宗師,拔尖兒的那種,別想著靠自己衝破這張大網。只要你能從落地之處,沿著我給你的路線走過三千里到達稚子江,符籙自然會消散。只不過,我一不小心把你要走哪裡的訊息也洩露了出去哎,咋個辦?」
劉景濁被重重摔落一處山巔,沒了煉氣士修為,飛劍不能動用,不能驅使靈氣御風駕雲,只能依靠武道修為去踏空行走,但速度又快不起來。不能動用靈氣,甚至連符籙都畫不了。
他只好微微抬手,一道雷霆隱約浮現。
還好還好,體內雷霆火焰,還是可以用的。
此時此刻,聽到那女子的一大堆咋個辦,劉景濁只緩緩抬頭,輕聲道:「前輩是與我哪位長輩相熟?我爹?我娘?還是我師傅?」
白衣女子未曾作答,只是撇撇嘴,嘟囔一句劉景濁眼不見的言語,「還不算太傻啊?」
女子瞬身返回傀山,又是三十多歲的婦人模樣了。
黑袍人還在,他笑著說了句:「桂妹妹,怎麼就反悔了呢?」
女子轉過頭,上一刻還笑盈盈,此時卻已經面沉似水。
她抬手按住黑袍人腦袋,冰冷道:「我又不傻
,所以給你加俸祿了,去燈影城補缺,當城主吧。」
黑袍人大驚失色,「桂妹妹!桂姐姐!桂劍仙!那沈白魚就在燈影城,你送我去,不是讓我找死嗎?」
可山上哪兒還有黑袍人身影?
女子又復年輕模樣,只淡然說道:「瘦篙洲年輕魁首,六十歲的單花琉璃身而已,又不是陳槳,怕什麼?」
再說了,你不該死嗎?
女子拍了拍衣裳,邁步走去山中一小溪,溪邊也有八角亭。.
女子坐進八角亭,懶洋洋趴在飛來椅上,眨了眨眼,輕聲道:「好像啊!怎麼會這麼像呢?」
傀山往東三百里,劉景濁剛剛從山崖之中爬了下來。
他摘下酒葫蘆抿了一口酒,下意識要去往乾坤玉中取東西。
結果他孃的,一丁點兒靈氣都動用不了,連乾坤玉都沒法子用!
孃的!賠了夫人又折兵。
小菜花壓根兒沒在燈影洞天,還他孃的賠進去兩枚泉兒,靈氣還被禁錮,現在別說泉兒了,一文錢都拿不出來。
苦惱之時,前方已經有人走來,是個不到六十歲的年輕金丹。
年輕金丹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由打背後拔出一柄長劍。
結果一開口,結結巴巴……
「可是……可是中土劉賊?」
劉景濁扭頭看去,面無表情,淡然開口:「我是劉景濁,找我何事?」
年輕金丹雙手持劍,用了好大勁兒才壓住手臂顫抖。
「青椋山劉賊,惡貫滿盈,人人得而誅之,今日我……」
話都沒有說完呢,劉景濁已經一個箭步過去,抬手拽下了掛在這人脖子上的一小塊兒正在燒錄光影的鏡花石。
劉景濁以拳意強硬切斷鏡花石與那年輕金丹的聯絡,笑意不斷,自言自語道:「這不就有飯吃了嘛!」
抬手拍了拍年輕人肩膀,劉景濁又笑著說道:「朋友,還有沒有跟你一起的,都叫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