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傢伙,白小喵這一句,可比姜柚方才一拳更震懾人心。
等到一人一貓走出去很久了,寇捕頭這才後知後覺,問道:「剛才你們聽到了?貓,說話了?」
要是這樣,還裝個屁的死。
他翻身起來,踢了一腳身邊獄卒,輕聲道:「地上涼,起來了。」
獄卒頭子壓低聲音說道:「寇頭兒,趕緊躺下,你就不怕那***又難為咱們?」
中年人冷笑一聲,「貓都說話了,我還怕他?」
草頭縣的天,終於要變一變了。
三百丈長的流水席,一個人都沒有。
姜柚隨手抓起一根兒雞腿塞給白小喵,隨後幾個跳躍,就到了房頂上。
下方熱鬧,倒是沒人注意
到屋頂上多了個身影。
姜柚靠在個隱秘地方,抱著兩把劍,打算補個覺,就是瓦片有些硌得慌。
白小喵問道:「還等啥?下去兩拳打死,咱們吃涼皮去呀!」
少女咧嘴一笑,「不著急,等那兩隻水鬼來。」
昨天夜裡姜柚想了好一番,要是師傅來管這件事,他會怎麼辦?
想來想去,姜柚覺得,要是師傅,那他會等著兩隻水鬼來索命,當然要攔著不讓她們傷到孩子,但也不會讓她們白來。
不過師傅說過,當官兒的都有國運加持,尋常鬼物不能近身的。那要怎麼去把這狗官神色官運打散,讓兩隻水鬼可以報仇呢?
唉,要是有師傅那嗖嗖嗖的劍術就好了,想砍什麼砍什麼,還都可以砍的動。
白小喵輕聲道:「姜柚,你有沒有想過,縣令也有妻兒,他死了,孩子怎麼辦?」
姜柚撇撇嘴,「我還管這麼多?你一隻貓,哪兒學來的婆婆媽媽啊?」
白小喵躺在姜柚身邊,再沒說話。
姜柚淡然道:「話本都寫了,敢於去做不義之事,就得做好早晚有一天要死的準備。我替他想他的孩子,誰替那些個被關在大牢裡,過幾日就要被送去軍營的女子著想?」
某個涼皮兒攤兒,劉景濁顯然聽到了自己徒弟的話。
龍丘棠溪笑道:「這丫頭可比你拎的清。」
劉景濁也是一笑,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覺得日後姜柚要是一直這樣,最好。
因為屋簷上的姑娘說了句:「假如我今日殺了那狗官,日後他的孩子要來報仇,來就是了,我全接著。有本事報仇,殺我就是,沒本事報仇,捱打就是。我又不不是和尚,覺得錯了,想改?對不住了,我姜柚可不會讓你吃齋唸佛去悔改,下輩子做個好人,比什麼都強。」
涼皮攤兒,龍丘棠溪吃了一嘴辣椒油,問道:「我看那大門口貼著門神呢,你說那兩隻水鬼進不進的去?還有草頭縣城隍,會不會派人捉拿那兩隻水鬼?」
劉景濁搖了搖頭,「不曉得,但那丫頭手裡有山水橋。門神不讓進,門神也好城隍也罷,終究只是死鬼。」
說到這裡,劉景濁抿了一口酒,笑道:「忘憂仙子說,黃簧極可能是被改頭換面,成了某條河裡的水君龍神。」
丟下飯錢,劉景濁起身去往裁縫鋪,有些事兒還得叮囑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