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他說完那句話,無形之中居然被那虛無縹緲的因果重傷。所以才有了他不信邪,循著那幅畫卷,逆流而上一萬多年。蹇文雅影焯焯瞧見了那座兩界山上,兩位青年對坐飲酒,有個一身青衣的小姑娘,與個一身白衣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嬉戲打鬧。
結果那個壓根兒瞧不真切面容的傢伙,只一轉眼,蹇文雅心神當即被打退回來,險些跌境。
蹇文雅走出八角亭,硬著頭皮開口:「你那老祖宗,也忒嚇人了吧?」
哪知道劉景濁頓時氣急敗壞,破口大罵:「是你祖宗!你全家的祖宗!」
年輕人罵罵咧咧的御劍離去,留下蹇文雅風中凌亂。
我說錯了嗎?遠古守門人,不就是你老祖
宗?………
十萬大山之中,有個少年人登上小西峰,那頭背劍白猿,正與曹風對弈。
自打與某個下五子棋讓人無奈的傢伙下過棋之後,袁公這是頭一次與人下棋。
那次之後,袁公時常自言自語:「與劉景濁下棋一次,損我三百年棋力。」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那劉景濁棋力如何驚為天人呢!袁公與他下了幾盤五子棋,居然損耗三百年棋力。
可袁公的意思,其實是說,跟傻子做事兒,自個兒也容易變傻。
呵!還說自己會下象棋,你劉景濁是光會走棋吧?
少年人走到兩人邊上,磕磕絆絆開口:「我……我得走了。」
曹風扭過頭,詫異道:「這就結丹了?但你不還沒學劍術嗎?著急什麼?袁公前輩又不是不教你。」
袁公冷笑一聲,「某些人在這兒磨了我半年了,不也還是著急走?」
曹風訕笑一聲,輕聲道:「我還是個死鬼啊!前輩把身子還給我,我不得再磨合一番?算了算了,要是袁公前輩不行,那我就只能去找大前輩了。」
結果那老猿冷笑一聲,拿劍靈壓我?那就別怪我揭短了。
「有些人臉皮之厚,我是拍馬不及的,還腆著臉說自個兒與那狂傲小子同歲,你摸著自個兒良心說話,我有你年紀大嗎?」
曹風訕笑一聲,無奈道:「瞞了這麼久,還是被你看出來了,其實我也是個讀書人。」..
袁公開口道:「就這麼著急去找劉景濁?不是說好了三十年嗎?這還沒到三年吧?」
曹風一笑,「這不是擔心我家山主嘛!」
袁公轉頭看了一眼有些木訥的少年人,輕聲道:「他可以走,你不用擔心,再傻也能當做登樓境界用的,只要他一門心思要去青椋山,誰攔的住?」
話鋒一轉,「至於你,說好了三十年就是三十年,不服的話,曹前輩可以試試自個兒劍術過不過的了我這一關。」
前輩二字,咬的極重。
曹風一巴掌拍向棋盤,「你這不是罵人嗎?」
袁公撇撇嘴,隨手一揮,另一處棋盤憑空出現。
「與剛才一模一樣,你可以再打翻一次,我能給你復刻十局。」
曹風一拍腦門兒,轉頭看向少年人,嘆息道:「阿達,你說一個猴子,我咋就下不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