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生將門關上,不願看他一眼。
這人彷彿已不值得自己去看,自己彷彿已對這人厭惡、厭煩之色。
他並沒有離開那扇門,盯著、戳著那扇門,那扇門的後面彷彿已有人。
楊晴不懂,眸子裡懼怕之色更加劇烈。
“你是不是已看到後面?”
沒有聲音,後面極為安靜,根本不像有人。
無生忽然緩緩將槍縮回,然後石像般挺立著。
槍尖鮮血滴滴飄零。
門已開,門已碎,一個人,一口劍慘呼著倒下。
劍已出鞘,寒光猶在,劍尖已定入門板,門板將穿未穿。
握劍的手沒有離開劍柄,眼珠子直愣愣盯著無生,彷彿恨不得要將無生活活咬死。
無生沒有被咬死。
石像般挺立著,石像般走了出去,樓下已站滿了人。
有男人,有女人,有劍客,有書生,有掌門,有幫主,......。
有的人劍已出鞘,卻沒有上來,冷冷的盯著無生,盯著無生手裡的槍。
無生石像般挺立著,石像般不語。
空空洞洞的眸子沒有一絲情感,更沒有一絲懼怕,盯著、戳著他們。
他彷彿已在等待,等待著他們上來,找自己決鬥。
只要決鬥,無論在什麼地方都一樣。
對自己不公平,已變得不重要了,他也不會在乎是否公平。
楊晴忽然拉著柳銷魂,走向無生。
她的心已要跳出。
這樣的場面還是第一次見過,這種危險也許是最後一次去體會。
沒人有把握能活著出去。
無生有把握嗎?也許他不會出去。
一個將生命、靈魂統統獻給決鬥的人,絕不會放掉一絲決鬥的機會。
手沒有動,那杆槍已在動,抖動。
楊晴觸控了一下,忽然將手縮了回來。
他的槍為什麼抖得那麼劇烈?
槍尖的鮮血猶在滴。
沒有風,披風已緩緩飄動著。
楊晴握住披風,手已在發麻,她從未見過披風抖得這麼猛烈。
柳銷魂忽然鬆開楊晴的手,“你們走吧,我不走。”
她忽然掠起,跳了下去。
楊晴忽然伸手去抓,卻沒有抓到,驚呼著流下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