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色。
前方只有漆黑,沒有別的。
無生石像般挺立著,石像般不語。
楊晴凝視著他,“你為什麼不走?”
無生不語。
楊晴的心已發苦,只要他停下,一定會有事發生,無論是什麼時候,很少有好事發生。
他們漸漸已與不幸、麻煩交上朋友。
她的目光已不停搜尋,希望能搜尋到什麼。
冰冷的寒風陣陣,殘葉蕭蕭。
沒有,什麼也沒有。
楊晴凝視著無生,“你是不是感覺到什麼了?”
無生點頭,輕煙般飄起。
他原來站的地方忽然爆炸,現出一個超級大坑。
漆黑的坑,沒有人。
無生不語,也無需再語。
“我們......。”
她的話已無法說出,已活活被恐懼淹沒,淹死。
冷風飄動,株株枯木上點點火花猶在晃動,這是什麼人下的手?
是幽靈?還是軍師?還是萬花樓?
無生輕煙般從樹梢飄下,石像般挺立在路上。
他輕撫著楊晴的軀體,她的軀體已不停抽動,“你不要怕,沒有事。”
這還沒有事,那什麼事才叫有事。
楊晴喘息著,緊緊貼著他的軀體,似已虛脫,無力動彈。
這一擊之威,足以將他們炸成粉末。
無生石像般挺立著,石像般彷彿什麼也不知道,又彷彿什麼都知道。
他心裡到底想著什麼?
是不是想著去拼命?想著有人即將與他決鬥?很快意?
楊晴將頭埋在他懷裡,已不願多說什麼話。
無生石像般走向前方,前方就是墓地。
先前的墓地。
長長的神案已不在,酒已不在,車子也不在,甚至連地上的痕跡都已消失。
他們剛剛彷彿沒有來過,也沒有人來過。
地上的殘葉飛卷著,無生走向墓碑。
冰冷、堅硬的墓碑,三個漆黑的人名猶在,沒有火光,沒有閃閃發亮,掙扎、哀吼的彷彿更加劇烈,劇烈的掙扎、哀吼著自己生前那怨毒與痛苦。
這三個人名就是離別刀王、袈裟血王、著命錘王。
這三個名字依然還在,他們之前是不是沒有來過?來過為什麼沒有一絲痕跡?
連地上的車輪印都沒有留下。
軍師已不見,這個神龍見頭不見尾的軍師已消失。
無生輕撫著楊晴背脊,她的背脊已被冷汗溼透,“沒有事,不要睜開眼睛,安心睡覺就可以了。”
楊晴點頭,沒有睜開眼睛,卻無法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