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已逝。
冰冷、漆黑、冷漠的牆壁懸著一盞油燈，燈光已在扭動。
卻不知道它在為紅顏作深深嘆息，還是作哀哀惜別，老車伕走了進去，凝視著柳銷魂。
他凝視著柳銷魂的時候，臉上變得很奇怪，不知是敬畏，還是疼惜，還是喜悅，可是他很快就垂下頭。
走向柳銷魂，痴痴的站著，沒有說話。
柳銷魂抬起頭就看見了他，已笑了，“你沒事就好。”
老車伕點頭。
柳銷魂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是老車伕，江湖路就需要你這樣的老車伕。”
老車伕點頭。
她笑得嫵媚而銷魂，可是她的話卻顯得關切而淒涼。
她的眸子已落到屍骨上，沒有任何表情。
老車伕彷彿瞭解她的心意。
他將牢頭的屍骨放到棺木上，將半截血淋淋的屍骨放到棺木上。
柳銷魂點頭。
老車伕走過去，垂下頭，痴痴呆呆的站著。
既不說話，也不動，就彷彿是忠實的獵犬停留在主人的邊上。
柳銷魂指了指血泊，老車伕就轉過身，看著血泊。
他看著血泊裡面的戰書，痴痴呆呆的神情掠過一抹恐懼之色，可是他轉過身子，面對柳銷魂時，卻又變得痴痴呆呆。
痴痴呆呆的沒有一絲恐懼。
柳銷魂凝視著血泊，“一張紙就能將三紅之一的紅顏解決，你說可不可怕？”
老車伕點頭。
柳銷魂笑著，笑著走進車廂。
老車伕點頭。
楊晴凝視著柳銷魂走進來，心裡有中莫名的不安。
他跟老車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將這裡的事告訴他？
為什麼每一次他都會過來？痴痴呆呆的臉上偶爾笑了笑，笑得呆滯、老實。
車子也沒有什麼不同，人也沒有改變，一切都顯得很平常，跟幾天前一樣。
車廂裡極為安靜，極為溫暖。
柳銷魂斜倚在牆角，垂下頭，似已睡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