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至,晨。
朦朧的霧,冰冷的霜。
幾間極華麗的長軒在晨霧中看來彷彿是天上冰冷、孤獨、寂寞的月宮,美得令人厭惡、空虛。
後面就是一片花海,緩緩凋謝、枯萎的花海,一陣風吹過,片片花瓣飄落。
花海的後面就是酒樓,店小二看著那片花海,似已痴了。。
雖然沒有春天裡那般鮮豔、嬌嫩、奔放,卻比春天裡成熟、嫵媚、妖嬈,也更加雍容、端莊、高貴。
特別是花蕊邊上堅韌不移、傲骨嶙嶙不肯凋落的花瓣,貞潔、精神豈非值得世人敬仰、欽佩?
也許有人會說那是很悲傷、悲哀的,這個說法沒有錯,但是悲傷、悲哀並沒有、也不能擋住它的貞潔、精神所在。
楊晴來了,她也跟其她三十多歲的女人一樣,忍受著寂寞、空虛。
她的臉色顯得極冰冷、蕭索。
店小二瞧著她,笑著。
他的笑容也跟其他三十多歲單身男人一樣,充滿了不安好心的笑意,無論誰被這樣盯著都會很容易生氣,然後憤怒的去打破他雙眼。
幸好她不是像大多數女人那樣,非但沒有生氣,反而笑了。
只因她知道男人那不安好心的笑意豈非正是對自己外貌的一種肯定,一種讚美。
不懂得這道理的女人應該好好學學這一點,否則遲早會被氣瘋、氣死。
她說道:“現在酒樓沒生意,去拿壇酒,切點牛肉過來,我們喝兩杯。”
店小二道:“好的。”
然後她就取出懷裡的珠花欣賞著,搖了搖,珠花發出清脆、動人的聲音。
她愉快極了,珠花的聲音彷彿能令她找到很多快樂。
這時一道黑影從她身邊一閃而過,她手裡的珠花不見了。
“你來追我呀,追到我就給你。”
楊晴掠起,緊跟著。她說道:“被我追到你就倒黴了。”
黑衣人沒有站住,他的速度並不快,也不慢,正好是楊晴追趕的速度。“倒黴就倒黴。”
楊晴道:“你站住,被我追到你就倒大黴了。”
黑衣人笑了,譏笑,搖了搖頭。
他看到楊晴停下來喘息,他也喘息。
楊晴道:“你......”
黑衣人搖了搖珠花,道:“我不等你了,你去前面的破廟裡找我。”
楊晴喘息著,道:“你......。”
她已被氣得說不出話。
林子裡寂靜無聲,寂靜的令人發瘋、奔潰。
那座破廟在晨霧中更顯得陰森、詭異、恐怖。
她來到破廟前,說道:“我來了。”
沒有人回答,她的心有點慌了。
一陣風颳過,竟帶著令人作嘔的血腥味。
天地間這時響起了清脆的珠花聲,卻顯得更加詭異、恐怖。
她不由的轉過身,看過去,就看到了那個人,那個人手裡的珠花已插到頭上了,他頭上的太陽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