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雨剛開車離開,沈骸後腳就離開了茶室。
“你小弟扔下你走了?”
他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首先,他不是我小弟,其次,他是去幫我做一件事。”秦滿江忍不住橫了沈骸一眼。
“那走吧,該辦我們的事了。”沈骸衝秦滿江一揚下巴。
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原來是在邀請自己上車。
秦滿江咬了咬牙,這次之後自己一定要想辦法弄輛車……
上車後,沈骸把導航目的地設定成了【蛇口街區】,出發了。
路上,沈骸沒話找話,問道:“你怎麼那麼信任深淵?”
秦滿江單手托腮,看著窗外:“他叫易雨。”
“我管他什麼雨,”沈骸冷笑一聲,“我說話難聽,你可能有些小聰明,但在我看來,很多時候你有些太天真了,在病村救餘若離是,相信這個深淵也是。”
“你早晚會為自己的天真選擇付出代價。”沈骸說話果然很難聽。
但秦滿江卻沒什麼反應,他知道沈骸的個性。
沈骸這種人,他對自己上心的人才會說話很直接,面對一般人時,他反而彬彬有禮,懶得多說半句話。
“我只是不想順它的心意。”秦滿江看著窗外說道。
“誰的心意?”沈骸愣了愣,沒明白秦滿江這句話的意思。
“江渡,”秦滿江兩眼無神,伏城的一切只是匆忙地從他眼裡路過,並沒有留下什麼,“江渡就不會救餘若離,也不會相信易雨。”
“如果……有一天我下意識做出了和江渡一樣的選擇,就算那時候江渡已經不在了,你覺得,我還是秦滿江嗎?”秦滿江轉過頭,視線從窗外的景色落到沈骸身上。
沈骸少見地沒有再說話。
他是親眼見過江渡的,也親自和江渡交談過,他的【備份】,更是江渡親手製作的。
坦白地說,雖然是同樣的長相,但江渡和秦滿江給人的感覺完全不一樣,要說認可,其實他要更認可江渡的一些想法和做法。
但不知道為什麼,和秦滿江相處下來後,雖然不願意說,但沈骸也不得不承認秦滿江更讓他有靠近的慾望。
他會欣賞江渡,但會警惕對待,視作對手。
他會毒舌秦滿江,雖然他自認大家不是什麼好朋友,但對手那個位置,無論怎樣沈骸也不會放進去一個秦滿江。
“我不用管你是誰,”沈骸沉默了好一會兒後,才開口說道:“讓我不爽的人,就算再完美,我也不想看見他,你至少還算順眼。”
秦滿江笑了笑:“謝了。”
“謝什麼,我又沒在誇你。”沈骸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但又沒掛住。
秦滿江忽然有些好奇,問道:“說起來,你為什麼會叫這個名字?骸這個字眼,用在名字裡並不常見。”
“還是說,的確是聯絡著你的姓氏一起看?”
沈骸目光平靜,並沒有任何隱瞞,毫不猶豫地回答道:“你說這個啊,這是個詞,就是投水而亡的意思。名字是我十八歲後,自己改的。”
秦滿江詫異地看著沈骸,只見他繼續說道:“我是被遺棄的,小時候被人從河裡撿起來,沒淹死。”
“長大了想,既然他們這麼想讓我死,那就在名字上順了他們的意吧,就當還這條命的情了。”
沈骸說得輕描淡寫,但秦滿江卻聽得直皺眉頭。
他本以為,以沈骸的樣貌氣質,至少是個大戶人家的富二代少爺,沒想到他竟然是被人遺棄的孤兒。
面對沈骸時,是不用說什麼安慰話的,這個人早就自己想開了。
這時,一通電話打了進來。
不出意外,果然是聶雲真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