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中, 秦鄴漸漸有了意識。
雖然大腦十分的清醒,可是他卻感覺自己身體像是灌了鉛一樣,連動一動手指都無法完成。
而且胸口上,似乎還壓了一塊大石頭,讓他喘息都有些困難。
等到身子的沉重漸漸有些緩解,秦鄴垂眸,才發現自己的胸膛上,陶舒晚正睡得沉。
昏黃的燭光下,那張熟悉而絕美的側臉映入眼簾,遠山似的眉微微蹙著,不知是夢到了什麼,那鴉羽般的睫毛微顫,臉色也沒有那般的好看,讓她原本就白皙的肌膚顯得更加脆弱。
秦鄴目光帶有眷戀的神情,然後不受控制的伸出手,撫了撫陶舒晚的臉頰。
如夢初醒,他在觸碰到陶舒晚有些溫熱的臉頰時,才真的有一種死裡逃生的感覺。
“將軍!您醒了!”
就在這個時候,如月走了進來,看見正睜著眼睛的秦鄴,她有些激動的喊出了聲。
秦鄴皺了皺眉頭,再想阻止也已經晚了。
這個時候趴在秦鄴身上的陶舒晚突然驚醒,眼神從一開始的茫然漸漸變得清明。
“醒了?誰醒了?!”
她環顧四周,而後眼眸突然與秦鄴四目相對。
只一瞬間,眼淚便如泉湧,任她怎麼控制,就是大滴大滴的落下來,不一會兒,就溼了臉龐。
“好了,別哭了……”秦鄴心疼的看著她,一邊伸出手,為她拭去眼淚。
“你嚇死我了!知不知道!”陶舒晚抽噎著,臉上帶著失而復得的慶幸,也有連日來的委屈。
這個時候,秦鄴醒了的訊息已經不脛而走。
不一會兒,房間裡便擠滿了人。
神醫這個時候上前來,細心的為秦鄴把了把脈,臉上難得露出些許笑容來。
“秦小將軍身強體壯,看來這蠱毒已經完全被解了……”
陶子城一聽亦是高興不已,咧著大嘴,直說要大擺宴席,還要多給佛祖上香。
秦鄴看著眾人的臉上皆因他而露出高興的神情,心中那種幸福的感覺溢於言表。
但幸福之下,他還是十分破壞氣氛的同眾人來了句,“能不能先給一口水喝……”
眾人一聽愣了,倒是陶舒晚眼疾手快,急忙下榻,一邊擦著眼淚,一邊解釋道:“我們大家只顧著高興了,倒是忘了你方醒……”
陶舒晚的話音未落,便覺眼前一黑,接著,再醒來,自己已經躺到了床上,一旁是秦鄴擔憂的眼神。
“我這是怎麼了?”陶舒晚張了張嘴,輕聲問道。
一旁的神醫正在為其把脈,見到她甦醒,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的說道:“你太累了,方才陷入了短暫的昏迷……”
還不等陶舒晚再問,神醫便又是一連串的數落,“自己的身子都已經是這樣了,還要照顧病人,你要是再扛一會兒,你肚子裡的孩子,老夫可給你保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