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繁華的宮殿之中,那昏黃在黃色的紗幔映襯下,顯得這個大殿中少了一絲冰冷,多了一絲暖意。
彼時藤音正跪在冰冷的玉石地面上,身上的紅妝未褪,精緻嫵媚的妝容下,仍能看出一絲少女的模樣。
“母皇,事情就是這樣,今日所發生的的一切,皆是是事出有因,如今聖物已經尋回,還請母皇將一切的罪責都歸在兒臣的身上,放過那些無辜的人。”
藤音的額頭貼在冰冷的石面上,激得她冷不丁打了個寒戰。
她跪著的正前方,黃色的帷幔後頭,能看到一抹隱隱綽綽的身影。那凝香國的女皇正斜倚在軟塌上,用手支著頭,安靜的假寐。
大殿裡安靜的很,偶爾能聞到那縈繞鼻間,熟悉的,屬於女皇衣帶間那冷冽的,叫人緊張的香氣。
她的母皇自小嚴厲,所以藤音每次來見她的母皇都好像是帶著艱鉅的任務而來,與外頭那個聰明的有些痞壞的自己截然相反。
良久,藤音聽到簾幔後頭很深的呼吸聲,然後那一直假寐的的女皇終於開口,“身為繼承人,做事有所欠缺,丟了皇家的顏面,更令聖物差點丟失,雖後有補救,但仍要有所懲罰……”
女皇頓了頓,而後突然睜開眼睛,眸中一閃而過的,是作為母親那對孩子的一絲無奈與縱容:“事情結束後,禁足三日,以示警醒。”
藤音提著的一口氣終於鬆懈:“是……”
她渾渾噩噩的出了鳳儀宮,迎面吹來的冷風涼了她方才出的一身冷汗。這個時候她才徹底清醒過來。
生在皇家,其實沒有真正的母慈子孝,就算有心向往那中親情,也被中間的各種猜忌所累。
藤音有些傷感的嘆了一口氣,然後轉身去尋陶舒晚等人。
陰暗潮溼的天牢之中,大公主爾曼正蜷縮在角落之中。她雖然沉默著,但是那雙極為明亮的眼眸中卻仍舊未曾磨滅那白日裡的恨意。
然後甬道中傳來腳步聲,有獄卒走到爾曼的牢門前,用手中的刀柄敲了敲牢門,然後一臉不耐煩的開口:“裡面的,快點出來!”
爾曼愣了片刻,似乎沒有回過神來。
但是外頭的獄卒卻已經有些難奈不住了,他同另一個男人一起開啟了牢門,然後壓著爾曼,有些粗魯的將人往外推。
爾曼掙扎了片刻,發現自己毫無還手之力,便只能心有不甘的被人推搡著往前去。
出了天牢,便來到一處燈火不怎麼明亮的院子,推開一處房門,裡面也算簡潔乾淨,一張桌子,幾張凳子,還有一盞燭燈。
爾曼還沒有將屋子裡的全景看清楚,便被身後的兩個獄卒粗魯的推了進去。
她腳下一軟,登時摔在地上,將膝蓋與手肘間磕的生疼。
“回四公主,人帶來了……”獄卒們抬腳原本不善的臉色瞬間變得恭敬起來。
爾曼抬頭,這才發現房間裡熱鬧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