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瑀被他們拉到邊上說話,蘇錦問了幾句店裡繡娘們的情況,剛說完就看到了跟青竹頭對頭商量一會兒怎麼炸鞭的宴周。
她好笑地說:“你也是今科下了場的,瞧你的樣子怎麼一點兒都不緊張?”
宴周悻悻地摸了摸鼻子還沒說話。
氣不過的路老就朝著這貨扔了個桂圓。
“他哪兒來那麼大的臉緊張?”
“寫的那點兒文不對題狗屁不是的玩意兒,交上去了也就是個糟踐紙的屁用!”
宴周被罵了沒半點不自在,嘿嘿笑著就說:“我這不是積攢經驗嗎?”
“來的時候說好了,我就是來刷一遍經驗的,等著三年後再戰,老師您怎麼還急眼了?”
他雖有幾分聰慧,可悟性遠比不上顧瑀,再加上不願吃苦,所見的成效其實並不多好。
可人家心態好啊!
他只要不在意,那就沒有人可以傷害到他。
宴周大咧咧的好心態惹得路老又笑又罵,就連緊張了半天的陳先生都摸著鬍子笑出了聲兒。
“大智若愚,心胸寬闊,如此何嘗不好?”
“你個老不修的少揪著孩子撒氣。”
路老眼一鼓不滿地拍了桌子,沒好氣地說:“我揪著他撒氣?那你倒是換一個不會惹我生氣的給我啊?”
“我說了多少遍了想跟你換顧瑀,你為何就死活不肯換?”
“有本事你現在換啊!”
陳先生和路老一言不合又吵了起來。
宴周縮了縮脖子轉頭跟著青竹接著商量怎麼玩兒。
蘇錦心不在焉地翻了翻手裡的賬冊,壓低了聲音問身邊的顧瑀:“你覺得傳喜訊的人會在咱家的門前打鑼嗎?”
敲銅鑼,炸紅鞭,賀喜聲響,便是寒窗見光之時。
蘇錦不瞭解科舉的情況,也不清楚顧瑀的水平到底怎麼樣。
但是不得不說,身邊人對顧瑀的高度認可,還是讓她的心裡燃起了不可言說的期待。
她還是很期待顧瑀能得償所願的。
一直沒說話的顧瑀握住她的手,微不可聞地說:“阿錦所願便是我所願。”
“所以,你說的人會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