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這男子從暈厥中又疼到清醒來回幾次之後,蘇錦終於像是後知後覺地想到什麼似的,吸了一口氣帶著遺憾說:“瞧我這記性。”
“你都被卸了下巴,還怎麼說話?”
“是我的不是考慮不周了。”
“冬蟬,把他的下巴安回去。”
冬蟬聞聲而動。
咔嚓一聲響,男子流了一地口水的下巴終於恢復了原位,可這時候他的身上已經找不出幾塊沒事兒的骨頭了。
他看著蘇錦的眼神徹底從垂涎的惡意變成見了惡鬼的驚懼,哪怕是全身使不出半點力氣,也在徒勞地扭動著想從這裡逃走。
“你最好是嘴巴動。”
蘇錦笑吟吟地看著他,低低地說:“你要是別的地方動了,保不準我就又手癢了。”
“我剛才問你的問題,你想好怎麼說了嗎?”
“要是說不出來,那別說這無用的下巴,就連你的舌頭也都不必要了。”
以暴制暴是不對。
可面對這樣的惡人,那也沒有強行講道理的必要。
能直接把人打服了,那就是最好的。
男子對上蘇錦冷冰冰的眸子嚇得渾身顫顫,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哆嗦著說:“是……是給顧大少搜尋的……”
“顧大少?”
蘇錦敏銳地眯起了眼。
“有人還叫這名兒?”
“不……不是叫這名兒……”
男子驚恐萬狀的蠕動著後退,涕淚滿臉地說:“那人是家中嫡長,所以在外尊稱一聲顧大少。”
像是怕蘇錦嫌自己說得慢,他趕緊補充說:“我不知道顧大少名諱,但是我知道他是誰家的貴人。”
“京城顧家,就是那個顧家的大少爺,就是他要的人,我們都是在給他辦的事兒!”
“京城顧家,顧大少?”
蘇錦若有所思地轉頭看了顧瑀一眼,眼裡閃爍的都是外人看不到的驚疑。
要真是這麼回事兒的話,那可太巧了。
別人或許不知道,但是蘇錦心裡一清二楚。
顧家現在的那個顧大少佔了顧瑀的位置,名義上說起來兩人還是一府的兄弟。
這算什麼?
大水衝了龍王廟,浪淘上來的是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