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家公子被迫經商,這樣的事兒在正經的大族中是極其拿不出手的丟人事兒。
可許澈絲毫不覺得恥辱,甚至還非常的引以為傲。
他樂於出了京城不受限制,也極其享受被人吹捧能得美人繞膝的樂子,在外行事浪蕩至極,四處斂財貪色不說,看上了誰家的好看姑娘直接強行帶走的事兒也不是第一次幹。
而且這人於美色上還有那見不得人的偏好,最喜歡的就是嫁了人的年輕婦人。
想到自己打探到的訊息,顧瑀好不容易出現了鬆緩痕跡的眉心再度縮緊,暗暗磨著牙說:“此人行事頗為不講究,在外的名聲惡臭,據說年前惹怒了家主,在京城中很是丟了一次人,這才在外盤桓許久不見歸期。”
“而且……”
“據傳這人性子古怪,生平最喜歡鑽研床榻上的男女之事,葷素不忌手段蠻橫似未開化的蠻人,一方軟榻之上害了不少女子的性命,以折磨女子為樂。”
他目光深深地看向彷彿是驚呆了的蘇錦,要笑不笑地呵了一聲,咬牙說:“就這樣,你也要去?”
蘇錦正聽得不斷吸氣,冷不丁被顧瑀強行來了個轉折氣得在他的手背上掐了一下,非常自然地說:“你別話說一半啊!”
“再說了,那些被他磋磨致死的人是因為自己一個人去的,也沒個幫手,我這不是還帶著你呢嗎?”
“有你在我能出什麼事兒?”
蘇錦說得自然而然,就像是在說今日的飯菜真好吃一樣隨意。
可這樣隨心的話入了顧瑀的耳朵,卻莫名澆滅了他心底無聲攢起的怒氣。
罷了。
他就當是陪著孩子逗悶子,反正最後萬事都有他兜底呢。
無可奈何的顧瑀抓起茶杯灌了一大口,不太高興地說:“你之前的猜測是對的,這人一旦看上了什麼就必須要弄到手,而且還暗中催過周家的人,我之前在村口看到的生面孔就是出自周家。”
“所以這事兒不是咱們不搭理,或者是躲起來就能躲過去的。”
明日就是蘇錦說好了去周家送衣裳的日子。
如果她沒能如期而至,那周家肯定就會直接動手。
人都攆到了家門前了,這可不是要好好商量的架勢。
既然是躲不過去,那不如主動出擊。
起碼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總比時刻被動強。
顧瑀怕蘇錦再語出驚人說出讓自己氣到睡不著的渾話,也不等她回答,自顧自地說:“除了許澈外,我還打聽到一件事兒。”
“什麼?”
“顧家真的有人就在附近。”
顧瑀木了許久的臉上難得浮現出一抹難以言喻的玩味,用手指蘸起茶杯中剩下的茶水在桌上輕輕劃出兩個字。
“顧明。”
顧明,顧家正兒八經嫡出的三爺,與如今的顧家家主在朝的宰相爺乃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
這人有多尊貴不必多說,此時他恰好也出現在此處的巧合也無人在意。
顧瑀更為關注的另外一點。
那就是顧明這人的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