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帶著惱怒說:“你……你受傷了就進屋躺著,說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誰有閒情聽你說這些亂七八糟的?”
“趕緊滾!”
蘇錦躲洪水猛獸似的站起來就往邊上躲了好幾下,就像是生怕顧瑀會再去拉她一樣。
顧瑀見狀眼中笑意漸深,忍住咳嗽說:“那我先進屋?”
蘇錦暴躁地咬牙:“滾!”
顧瑀從善如流地滾了。
剛滾到門口,勉強撿回了幾分清醒的蘇錦突然就問:“昨晚見到我,為什麼跑?”
顧瑀脊背驀地一僵,再回頭時臉上散落的都是說不出的無奈和喪氣。
“一定要解釋嗎?”
蘇錦冷笑。
“你說呢?”
顧瑀肩膀往下狠狠一塌,看著蘇錦泛著銳光的雙眼輕輕嘆氣,苦笑說:“阿錦。”
“我生在泥潭,長在泥沼,入目可及之處,遍處都是不堪。”
“我在你面前的樣子已經很不堪了,我不想再讓你看到更加難以入目的一面。”
不想讓蘇錦看到他的陰暗,卑鄙,狠辣。
還有那不能直視的陰沉算計。
可誰知道終究還是沒能躲開。
蘇錦沒想到原因竟然是這個,猛地一頓忘了自己原本想說的是什麼。
她為緩解尷尬惡狠狠地剜了顧瑀一眼,怒道:“有本事撒腿就跑,有本事你下次把尾巴收拾得乾淨些別露了馬腳!”
“要不是不想被人嚼舌根說又剋死了一個男人,你以為我願意管你的閒事兒?”
“見你就煩!”
蘇錦耐心耗盡甩手就進了自己的繡房,關門的聲兒大得轟隆一聲響,震得隔壁的顧瑀抱著胳膊戲謔地彎起了眉。
沒關係,明天接著哄。
兵荒馬亂的一天一夜過去,被查封的賭坊和丟了性命的人沒能在芸芸人世間激起半點漣漪,日子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顧瑀半死不活的在家裡養傷。
蘇錦的氣好像也一直都沒消徹底。
就這麼過了兩日,隔壁安分沒多久的顧雲就作出了新的么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