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讓,我就拆了騾車的繩把你倆拴起來掛在樹上。”
蘇錦的威脅真實且有效,賴老五和霍三都明顯地抖了抖。
可這兩人還是死死地擋住不讓。
見蘇錦眼中凝聚的暴躁愈發濃厚,賴老五索性破罐子破摔,咬著牙關狠狠捶地,大聲說:“你不就是想知道瑀哥在幹啥嗎?急赤白臉的跟我倆紅什麼眼?”
“他不說我說!”
“賴老五你……”
“霍三你滾開!”
賴老五撲騰著腿把礙事兒的霍三蹬開,粗暴的一抹臉站起來呼哧喘著氣說:“瑀哥想出賭坊的意思被傅爺察覺到了,傅爺放出話來說要出賭坊的人必須卸了一手一腳熬過去了才能活著出賭坊的大門。”
“瑀哥這些年蒐羅了一堆傅爺跟縣太爺聯手作惡的證據,拿了這些證據暗地裡找了新上任的知州大人,但是知州那邊動手有限制,人手也不可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趕到。”
“新上任的知州為了確保瑀哥的投誠無誤,要求他務必帶著人在今晚控制住傅爺他們,等州府的人把縣衙門的那群渣滓都抓住了才會有人來幫瑀哥。”
賴老五說完難掩喪氣地跌坐在地上,有氣無力地說:“知州想撈制裁縣太爺的功給自己立威,但是自己剛上任不想折損自己的人手。”
“傅爺和縣太爺狼狽為奸時間太久,早就成了這片地頭上的土皇帝,仗著自己財大氣粗根系深,也不把新來的知州放在眼裡,這是兩個大小官的博弈,瑀哥為了乾淨脫身這才摻和了進去。”
簡單地說,顧瑀想借知州的手連根拔除傅爺等人的勢力。
新來的知州想借顧瑀的手清理跟自己作對的下屬。
而縣太爺和傅爺等人既然都不把新來的上司放在眼裡,也就註定了他們不可能束手就擒。
不必他人多說,稍微一想便可知道這場各有異心的搏鬥會有多激烈。
賴老五說的是真的。
這真的是能要人命的。
蘇錦站在原地一言不發地默了半晌。
可賴老五和霍三的那口氣還沒能松到肚子裡,就看到蘇錦又動了!
“菩薩啊!你還往那兒走幹什麼?!”
賴老五欲哭無淚地爬起來追,怒道:“瑀哥就是怕出意外才會想法子給你送走,你這人怎麼還上趕著去找死呢!”
蘇錦面無表情地轉頭看了一眼賴老五,在他不解的錯愕中輕輕地說:“你說的對,顧瑀現在的確是很危險,所以我不能幹站在這裡什麼也不做。”
“因為你們說的知州有他的人手保護,縣太爺有傅爺他們保護,顧瑀只有他自己的一條命。”
新任知州和根深蒂固的縣太爺的博弈誰輸誰贏是一回事兒,但是有一點是用腳趾頭想也能猜到的,那就是這雙方的人馬都不會對顧瑀留下任何一點仁慈。
縣太爺恨不得馬上將顧瑀挫骨揚灰。
知州大約也會覺得這人的死活無所謂,反正影響不到他即將到手的功績。
沒有人在乎顧瑀。
顧瑀一窮二白,能拿到檯面上跟這幾位博弈的只有自己的命。
蘇錦飛快地閉了閉眼深深吸氣,啞著嗓子說:“我不希望他死。”
“所以我得去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