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辦法掌控蘇錦,甚至還丟了蠶食顧瑀的底氣,這些人盼著從顧瑀身上吸取無數血肉的人自然就開始慌了。
他們或許認為只要設法把蘇錦逐出顧家大門就能改變現狀。
可實際上,不管是蘇錦還是顧瑀,從來都不是被人把持掌握的人。
所以這些人的算盤註定是要落空的。
顧瑀意味不明地低頭看了蘇錦的胳膊一眼,低聲說:“一會兒回去記得上藥包紮,至於別的,交給我就好。”
蘇錦起初不太明白顧瑀這話的意思。
因為根據這段時間的接觸來看,顧瑀因為過往揹負的那一條人命,對顧妮兒母子的忍耐超乎了常人的想象。
她甚至不太能設想顧瑀跟顧妮兒反目的場面應該是什麼樣子。
但是當進了顧家的門,顧妮兒開口說出第一句哭訴後,顧瑀一開口就著實讓蘇錦驚訝地瞪圓了眼。
他說:“分家吧。”
簡簡單單的三個字,聲音不大,殺傷力十足。
正在抹眼淚的顧妮兒,正在跳腳的顧老太,以及喝了酒被胡翠芬匆匆從屋裡扯出來的顧雲都在他說出這話的瞬間同時定格了表情。
或意外,或震驚。
但是更多的卻是來不及掩飾的恐慌和大驚失色。
鬧了這麼多年,更過分的時候不是沒有過。
這可是顧瑀第一次將分家提了出來。
還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兒。
將這些人的所有反應盡收眼底,顧瑀的眉眼間浮出一抹淡到幾乎看不到的譏誚。
他輕飄飄地說:“大姐說的對,蘇錦在家的確是與你們相處不太和睦,只是她年紀小,我總想著說不定磨些時日就能好轉,一直沒過多理會,這才會有了今日之事,這的確是我的過錯。”
“只是門一關還是要過日子的,不管是這顧家的人還是我和蘇錦,大約心裡求的都是個安生順遂,所以這種情況下,或許的確是不適合再強行湊在一起了。”
“與其強行湊在一起誰都不痛快,不如早些分家了各自單過,少了來往,不在一個鍋碗裡鏟飯吃,你們不必擔心蘇錦時時添麻煩,蘇錦也不必擔心回家後會找不見米糧沒飯可吃,對大家夥兒都好。”
蘇錦在家裡吃不上飯就算了,還要受算計受栽贓。
他自己造下的罪孽當自己承擔,憑什麼要讓蘇錦受他的牽連?
再者說,他也確實是忍夠了。
在寂靜無聲中,顧瑀不鹹不淡地掀起唇角露出個淺淺的笑,輕描淡寫地說:“你們不是早就盼著我死在外頭別回來了嗎?”
“分了家,那就再也不會髒了你們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