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為後續他平息方臘民亂做準備。
“諸位家主,孤奉皇命巡視江南,若非萬不得已,不會行此雷霆手段。錢鍾書等人禍亂兩浙,貪贓枉法,已成大患,若不當機立斷壯士斷腕,將來,江南必生民亂!”
顧青山等人躬身稱道:“王爺英明!錢鍾書自任兩浙路轉運使以來,巧立名目,輔以苛捐雜稅,盤剝江南數百萬民眾,而兼又與明教勾結,假以花石綱的名義,聚斂民財,導致江南民不聊生,怨聲載道。”
“王爺奉旨為江南除此惡獠,斬斷毒瘤,某等代江南民眾拜謝皇恩浩蕩!”
鄭蘭新猶豫了一下,還是試探道:“王爺,某以為,所謂水至清則無魚,江南亂局禍首乃錢鍾書、鄭凱、薛冠茹及孟買四人,除此首惡即可整肅江南官場,實不宜株連過多……”
王霖冷漠的目光落在鄭蘭新身上。
鄭蘭新瞬時冷汗直流,垂下頭去,不再言語。
“諸位,孤素來奉行除惡務盡!凡涉及錢鍾書四人案者官員,孤絕不會姑息養奸。”王霖緩緩道。
顧青山等人心中一顫,寒氣泛起。
眼前這位渤海郡王殺氣這般重,他若是以錢鍾書等人為翹槓,一定會將整個江南官場撬開一道裂縫,然後殺一個人頭滾滾!
而他們這群江南士族,與江南官場又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絡,這回,怕是也要傷筋動骨啊。
王霖清冷的目光漸漸收回,他淡然又道:“不過,請諸位寬心,孤不是嗜殺之人,也知道水至清則無魚的道理。在此,孤可以給諸位一個承諾,國法不外乎人情,只要江南各家士族不涉謀反大罪,孤可不及其餘,網開一面!”
“但諸位務必要勠力同心,助杜大人與杭州府安定江南局面,確保東南財賦正常運轉,否則……就別怪孤不講情面了。”
王霖說到此處,突然森然道:“此外,若有心懷不軌之輩,企圖渾水摸魚,有一個孤殺一個,有一族孤滅一族!提前與諸位說在當面,不要怪孤言之不預也!”
……
有武松和虎神衛的協助,代理杭州知府顧慶川的效率非常高。
當日及晚間,錢鍾書滿門323人、鄭凱滿門139人、孟買滿門156人、薛冠茹滿門246人,不拘主僕老幼男女,悉數打入杭州府大獄,一時人滿為患。
由此,牽連出的各級官員139人。
幾乎將兩浙路的三大衙門及杭州府衙人員攔腰斬半。
錢鍾書四人籍沒抄家,罪連滿門,其餘涉案官員只計本惡,不及家眷。
武松帶著虎神衛抄了一夜的家,所得幾乎是一個天文數額。
錢不低於五千萬貫,金銀十餘萬兩,各式古玩玉器絲帛財物不計其數,位於江南各州的田契、地契、宅邸、鋪面憑據……成箱成箱的裝。
江南富甲天下,錢黨中人在江南多年的橫徵暴斂,個個富可敵國,此刻全部落入王霖的口袋。
這從一個側面說明,錢鍾書這些人殺一百遍都不冤枉。
不過,王霖肯定是不能獨吞的。
否則朝廷那邊,皇帝那邊,都交代不過去。
王霖將自己的宣撫使行轅暫時設在了柳林巷那座宅院,還與朱淑真做鄰居。
破曉時分,燕青和武松將抄家所獲、初步匡算出來的一個大概數字報到王霖案頭上,就連王霖聞之都目瞪口呆。
一句話,這些人實在是……太有錢了。
要知道,大慫王朝當下的國庫收入,一年也不過10000萬貫上下。
“王爺,是不是繼續抄……”武松面色興奮,都近乎狂熱了。
他意思是除了錢鍾書四人外的那些中小貪官還抄不抄家了。
王霖沉吟片刻,搖搖頭道:“罷了,武二哥,到此為止。不過,要將他們的家財登記造冊,封存在家,日後上奏朝廷,由官家來裁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