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福金愕然:“姐,此話怎講?”
趙玉盤銀牙暗咬:“那周吉子周軒據說與父皇嬪妃多人私通,且取走了諸多宮中財物,而那廝又喜歡狎妓,幾乎就是豐樂樓的常客,賭輸了錢或無錢狎妓就抵押從宮裡來的寶物……待會這事傳到父皇耳中,定然會雷霆大怒,肯定要將這事查個底朝天,而這混賬東西揹著我經常出入豐樂樓,一旦讓父皇知曉,他……駙馬之位是保不住的。”
曾夤面色漲紅,垂首不敢吭聲。
趙福金柳眉輕蹙,斥責道:“曾夤,你竟敢如此?”
曾夤顫聲道:“茂德,我並未狎妓,只是湊個熱鬧,我願意對天起誓,我從未與那些花間妓人有過任何……”
我呸!
趙福金譏諷道:“曾夤,你若不狎妓,去妓館幹什麼?”
“我就是隨眾人飲宴,真的什麼都沒做……”曾夤幾乎都要哭了。
他確實是真的沒敢動真格的,也就是過過手癮,摸兩把而已。
趙福金冷哼一聲,背過身去。
趙玉盤幽幽一嘆:“妹子,姐就嫁了這麼個玩意兒,你說姐該怎麼辦?不過,他就是個窩囊廢,真讓他狎妓怕也是不敢的。”
趙福金抓住趙玉盤的手來:“姐,你若能忍也就算了……只是父皇知曉了,怕要廢了他吧。”
“所以求妹子救一救他。”
趙福金:“姐,我如何能救他?不如你去求父皇開恩吧。”
“父皇震怒,此刻能說得上話的怕也只有渤海郡王了,妹子,你……寫封書函,我去找他!”
……
趙佶幾乎氣暈過去。
其他人的醜事和犯罪事實,他根本就不曾放在心上。
唯獨周吉這個膽大包天的兒子竟然穢亂後宮,搞了他的好幾個女人,同時還傳出他不舉導致後宮荒蕪的傳言……趙佶渾身抖顫,一股無明業火在胸中熊熊燃燒。
自打登基稱帝以來,趙佶還從未曾如此暴怒過。
趙佶目光如刀,緊盯著丹墀下諸臣,一字一頓道:“諸卿以為該如何?”
眾臣垂首不語。
涉及後宮醜聞,誰敢去觸碰皇帝老子的敏感神經?
鄂郡王陡然站出來跪拜在地,哀呼不止,要求趙佶為他家、為他的小孫子報仇雪恨。
趙佶有些煩躁地盯著鄂郡王,但考慮到他的年歲和輩分,終還是勉強一笑道:“皇叔,請放心,朕一定將此事嚴查到底!”
趙佶又望向李綱沉聲道:“李相,朕命你督辦大理寺,速速將這一樁樁一件件腌臢事給朕查個水落石出,涉桉人等,一經查實,斬立決!”
什麼言官不可殺,到了這個份上,誰敢說半個不字,趙佶一定跟他撕逼!
李綱與大理寺卿鄧吉山躬身道:“臣等遵旨!”
趙佶說的是焦賀等人那些什麼殺人越貨、子偷父妾之類的混蛋事,至於周家子桉……
他陰沉的目光在眾臣身上環視一遍,見無人敢接他這茬,其實他也擔心此事交給外人去查,萬一再查出更多見不得人的事來,他這個皇帝真的就要遺臭萬年了。
趙佶緊攥著手,緩緩道:“速傳渤海郡王王霖進宮見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