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霖澹澹道:“回岳父大人,我在客房躺了會,覺得口乾舌燥,就起身去前院尋口水喝,正好遇上這位大哥,就在他那喝了杯水,又跟他聊了會天,聽到這邊動靜才來了……”
韓恕望向那家丁。
家丁趕緊躬身如實交代。
王霖說得合情合理,而且關鍵他有人證。
韓治面色鐵青,過來衝韓恕施禮道:“兄長,此事頗多蹊蹺,但說起來一切都是小弟家教不嚴,以至於生出這些事端來,而且事關呂相公內卷,真不宜聲張,還請大哥等人暫且退去,容小弟仔細審問她們,一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韓恕惱火地跺了跺腳,正要拂袖而去。
卻聽王霖身邊的燕青大聲怒道:“就這麼算了?我家使君今日受邀而來,被人故意灌醉,若非陰差陽錯,使君剛好離開這院,這回豈不是被人栽贓陷害,壞了名聲?你們嚷嚷半天,難道不應該給我家使君一個交代嗎?”
韓治面色難堪,衝王霖躬身一禮:“王少師,在下一定從嚴審問,儘快給王少師一個交代。”
王霖往前兩步,面色冷漠道:“無論此事內情如何,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你們韓家有人企圖陷我於不義,用這等齷齪下三濫的手段來敗壞我的名聲,甚至達成不可告人之目的!此事絕不能拖,必須要即刻查清,否則,我必連夜進宮面見官家,與你們韓家不死不休!”
王霖的話斬釘截鐵。
想起王霖的手段,韓治韓科父子毛骨悚然,冷汗直流。
韓恕猶豫下,還是勉強陪著笑道:“賢婿,還請稍安勿躁,事關韓家和呂家,容我們慢慢查辦。”
“不可!”王霖冷道。
王霖起初並未意識到韓家這場賞花宴會有什麼針對自己的貓膩和陰謀,但當他察覺到韓家有人試圖故意想把自己灌醉,便猜出了幾分。
他料定此事背後定與呂頤浩的推波助瀾有關,否則韓家人絕不敢。
只是王霖沒想到,韓家竟安排了個韓家有身份的姑娘來,而不是普通婢女。
這姑娘明顯就是剛才宴會上見過的美貌小娘,而能有資格參加宴會的,必定是韓家小姐。
這讓王霖覺得這恐怕不單是想要敗壞他的名聲這麼簡單,所圖甚大。
所以就果斷反擊。
至於呂濤,他本來另有安排,想給呂頤浩一點警告,恰逢此事便當機立斷,命燕青將呂濤掠來當了替罪羊,神不知鬼不覺完成了偷樑換柱,順便也把呂家扯進了這場旋渦之中。
……
牡丹莊園燈火通明,亮如白晝。
呂頤浩聞報倉促而來,衣衫略有些不整。
齊國和韓嘉彥端坐在廳上,眸光冷厲緊盯著韓治父子。
齊國幾乎可以斷定,此事背後的主謀便是韓治父子,而始作俑者或許就是呂頤浩,目的就是為破壞王霖與韓嫣的婚事。
既敗壞了王霖的名聲,又逼迫王霖不得不娶了韓琴。
這最符合韓治這房的利益。
但他們真是無知又愚蠢,王霖是什麼人,豈敢這麼去構陷?一旦讓王霖弄清真相,韓家必定會讓他鬧個天翻地覆。
但為了韓家,齊國滿腹的怒火也不能當眾發作起來。
目下韓家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咬死呂家,否則王霖豈能善罷甘休。
呂濤此刻暈頭轉向,他茫茫然跪在廳上,望著自家祖父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來。
呂頤浩痛心疾首,怒斥道:“你這該死的小畜生,你如何來了韓家的牡丹莊園?快說,到底是為何?”
“回祖父,孫兒今日與幾個同窗在城外踏青,聽聞此處牡丹莊園牡丹盛開,景緻甚為不錯,就……一時昏了頭,就翻牆進了後園,本想看看牡丹就走,誰知,誰知就不知怎地昏了過去,人事不省……”
“祖父,孫兒可是什麼都沒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