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禧堂內,賈政李守忠分主次做好,內無小廝與丫鬟伺候。
唯有兩人斟茶對飲。
又過幾息,賈政放下茶杯,看著李守忠嚴肅的說道:“守忠兄,這事確定了?”
見賈政這般說,李守忠也是放下茶杯,嘆了口氣,說道:“無論是否確定,然訊息已經傳出,此事基本已成定局,難以更改,這也是最好的結局了。”
廳外,聽到恩師李守忠這般言語,賈珠與賈瓊皆是一愣,這前言未有聽見,兩人皆是有些迷糊。
隨即,賈珠直接與廳外,大聲喊道:“父親,珠兒攜瓊弟起來拜見恩師。”
聽到屋外賈珠稟報的聲音,賈政看著李守忠笑了笑說道:“守忠兄,你這兩弟子,聽說你來了,就立馬前來拜見了,還尚未拜見過我呢,可見如何敬重你。”
見賈政這般說,面上還帶著吃醋的樣子,李守忠不由莞爾一笑,面上的凝重淡了不少。隨即連連擺手笑道:“存周,你就這般取笑我吧,這再敬重我,他們也都是你賈家的人啊。”
見李守忠面色的凝重淡了不少,賈政也笑了起來,隨後對門外說道:“進來吧,算你們沒有晚了。”
說完看著李守忠又笑了笑說道:“這雖是賈家人,但這不都是你的半個子嗎?若是你說的不差,那過了正月就讓珠兒迎娶你家紈兒,也好讓你安心的離去。
還有這瓊哥兒可是你真正的關門弟子,師父師父,亦師亦父嘛。”
這話一出,李守忠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又是有幾分欣慰。
不由伸手隔空虛指賈政幾下,笑著說道:“你就別說好話讓我開心了,我們兩認識這麼多年了,互相有什麼不瞭解的。”
待見兩人進入廳內,便停下聊天。
見此,賈珠賈瓊皆上前與兩人分別見禮。
禮畢過後,又在賈政示意下,落座下手。
賈政一一看了看場中幾人,隨即對賈珠說道:“珠兒,年前你就不必再去你師父那裡了。待年後,你師父可能需要轉任金陵國子監祭酒。過完年,你便去提親吧,讓你泰山大人放寬心。”
一陣調笑之後,賈珠便趁機問道:“恩師,為何要調您前往金陵國子監,您這些年為國家選士不少,也一直無人對您出手,為何這次?”
李守忠聞言,看了一眼賈政,眼神略微示意制止了下,隨後看著賈珠道:
“也無甚事,只是朝廷內的一些鬥爭,之前我雖與你父交好,但是一直無有收弟子,朝廷上下倒也不是太擔心,畢竟我名義上的弟子還是不少。
然這次一下子收了你們三個,除了自徵是季玉之子,分屬文臣,你與瓊兒皆是賈家子弟。然季玉確又是清流,還是一個務實的清流。
而自徵也不是個單純的儒生,還喜歡些兵書陣法,這雖然未廣泛流傳,卻也有不少有心人知曉。
因此,這些文臣黨派皆是認為我要靠近武勳,亦或者說靠近你們賈家。
一些政爭,不足掛齒,正好為師也想清淨些。”
聽得恩師如此說,賈瓊面上有些疑惑,這不似恩師為人。
師徒之間與家人無異,與人報喜,絕不與人報憂。
今卻以憂開頭,想必是在隱藏些什麼,要麼隱藏不能為兩人知道的訊息,更或者在隱藏更大的事情。
一飲一啄,皆有定數,蘭因絮果,必有來因。
前世也曾學過,時間、地點、人物、起因、經過、結果。這是記敘文的六要素,但是這也是大部分事情的六要素,不論是案件還是戰爭,更或者是政爭。
現在結果是恩師要去任金陵國子監祭酒,這是結果,那麼必然還有起因。